“进来吧,把洗漱之物搁到外间。”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玉容,年玥一巴掌推了开,另一只手都开始习惯的去扯掉秦放扒在自己身上的手脚。
木槿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把洗簌的茶水摆放到了外间的桌案上,动作间,难免不是好奇的往那厚实的青霭帷幔望上一眼,虽然明知,是看不见里头的情形的。
哪想到,视线还未收回,就撞到了刚撩幔而出的年玥看过来的冰凉蓝眸,骇的木槿差点打翻了手里的茶水。
“怎么,你很好奇?”年玥不咸不淡的问着话,朝木槿走来。
木槿吓得本能倒退一步,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没有……。”
话一出口,木槿顿觉不对,便连忙跪在了地上,身子微颤,“是奴婢失礼,还请王妃恕罪!”
拿起桌上的茶杯,年玥垂眸望着杯中茶水浮起的茶叶,便晃了晃杯中茶水,才轻抿了一口,“这么大声,是想把王爷吵醒么?”
她可不想再把这黏人的傻子再带进太傅府那起子龙潭虎穴里去。
木槿愣了愣,压低了声音,磕了个头,冷汗已经夹背,“奴婢该死……。”
“别该死了,你要是死了,让本王妃现在去找谁,给本王妃上妆准备?”搁下茶杯,撂下这句话,年玥便走向了更衣间,在衣柜里找寻刚穿的衣物。
“是,是……。”听到年玥离去的脚步声,木槿这才抬头擦汗,暗想王妃若是把她当成了细作给处置了,这该如何是好?都是这双多事儿的眼睛坏事啊……
在年玥的吩咐下,打着不让吵醒王爷的旗号,将早上的洗漱妆扮,悄无声息的完成了。
不同于前几次素雅端庄的行头,年玥这次刻意的让木槿把自己打扮的招枝花展,穿金戴银,且所有的首饰,都是溱王府的。
个把时辰后,便领着一帮子抬回礼的奴才们,上了马车,回了太傅府。
一路上,年玥抚着怀中的小白,有些心不在焉的只想着一个问题。
昨儿个并没有收到前来报信的血蝙蝠,也不知道,吟风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太傅府门前。
年玥原以为不会有人等候,没想到,马车刚一停,就听到了车外传来一大串脚步声迎了过来,随后,就听到了有男有女的问安声,“溱王妃万福!”
溱王是大溱唯一的亲王,又是皇长子,年玥这个溱王妃自然身份水涨船高,理应受到太傅府家眷的问安迎接。
不过,若没有昨天皇宫的一遭,别说她是溱王妃,怕是做了太子妃,在太傅府里众人的眼睛里,依旧是那条不值钱的狗,一具死尸吧?
哪里又来这等的待遇。
年玥心里冷笑着,面上却是一副受寵若惊的样子,赶紧撩了帘子,挥手示意车外的诸人起身,“都是一家人,何须这般见礼?”
“规矩如此,即便是一家人,也该按规矩来。”为首在人群中的太傅年赋余,笑的一脸慈祥和气。
“父亲既然如此说,女儿便是受教了。”说罢,年玥便也没有多余的客气,下了马车便当先走到了诸人前面,一副我才是太傅府主子的架势,大摇大摆的进了府,连嫡母还有哥姐之类的人一眼都没施舍,更别提行礼了。
“这个贱蹄子!”太傅夫人窦箫岚看着嚣张进府的年玥,气的暗暗咬牙,面色铁青。
“嘘,母亲你小声点。”搀扶着太傅夫人窦箫岚的年瑶,一脸忧色的提醒。
“就大声了怎么着,难道我还要怕了她不成?”窦箫岚满怀怨气的狠狠剜了一眼很快消失在了府门前的年玥。
“闭嘴,无知妇孺!”太傅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太傅夫人窦箫岚,便甩袖跟了上去。
“老爷……。”窦箫岚有些委屈的看向太傅离去的背影,旋即咬牙冷哼了一声,“都怪那该死的狐狸精生出这样的小贱人,看我呆会怎么治她!”
“好了母亲,消消气,”年瑶轻拍着窦箫岚的背,柔声规劝道:“现在四妹妹是溱王妃,七姨娘自然不再是以前的七姨娘,母亲您就别再使性子闹了,没得让父亲再不高兴,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