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脱鞋的双手一僵,抬起头,看了年若兰一眼。却见对方正用着无比真挚,无比佩服,无比敬仰的目光望着他,仿佛他真的是为弟忧心的好哥哥一般。
脸颊边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胤禛移开了视线,淡淡地说道:“老十六昨日晚上发了会儿烧,爷去守了他一会儿……嗯,不过所幸并无大碍。”
年若兰见好就收,悄悄地抿嘴一乐,然后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了他的身侧,准备和胤禛同志一起补补眠。
“皇上,太子于昨夜悄悄派出三名暗探,前往京城给索额图大人送信,这是截获得信件,请圣上过目!”
康熙皇帝正在朱批的手微微一顿,再抬头时,已是面色阴沉:“拿过来!”一目十行的看过全信,半晌后,康熙帝五指握拳重重地击在龙案上。
他心里有气愤也有伤心。
信中:胤礽因误伤十六阿哥,觉得康熙帝会因此对自己心生不满,不安之下,方才写信向索额图求【支招】。可是对于康熙来说,自己的儿子不相信自己,反倒死心搭地的相信别人。而且这个别人还是在朝中有着众多党羽的大臣。
明明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过胤礽不要与索额图走的太近了,可他偏偏还是————
康熙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幽深。
如此,又过半月,十六阿哥伤势基本上痊愈,圣驾便再次返回热河行宫,可谁也想不到,皇太子在这个时候却又病了。而且不知为何,康熙帝这次却一反常态的对皇太子显得比较冷淡。既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像过去一样对皇太子特别着紧。
这番景象落在其他阿哥们眼中,那便是带上了深意,而更加让人看不懂的是十月中康熙帝突然命十三阿哥胤祥祭泰山。
不说获此【殊荣】的十三阿哥是如何的‘诚惶诚恐,辗转反侧的’。单说胤禛,他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这股平静下的激流似的,每天不是去康熙帝那边刷存在感,就是去太子和十六阿哥那挥洒兄弟的关心,偶尔的还会带年若兰在园子里转悠两圈。
反正,看着是挺悠闲地。十四阿哥到是过来了找了他两趟,不过走的时候,看上却却似乎有点不太痛快。
又过半月,天气完全凉快下来,康熙帝下旨,圣驾返回京城。
太子胤礽因为病情未愈,留行宫处休养。
年若兰对于这一次的【旅游】总体上还是非常满意的,于是带着点恋恋不舍的心情和几大箱子的【旅游纪念品】,年若兰随胤禛再次踏上了回京之路。
圣驾进了京城,康熙帝没有让几个阿哥们进宫,而是让他们回去休息。于是,当年若兰下得马车后,看见的就是这几乎把门口都挤满了的人头。
“恭迎贝勒爷回府!”以乌拉那拉氏为首的众人,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都起来吧!”胤禛淡淡地说道。
众人起身后,年若兰上前一步也与乌拉那拉氏行了礼。乌拉那拉氏握着年若兰地手,和蔼而真诚地笑道:“这一路上多亏妹妹替我照顾爷了,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愿意一直这么照顾着。
年若兰微微笑了一下,差点没把上面那句话给说出来。
众人拥着胤禛往里头走去,年若兰却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仔细一寻摸,哎?李氏跑到哪里去了?胤禛走的时候,还深情不悔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呢,怎么回来的时候却没见着她的人儿,这不符合李氏的人设啊!
还不待年氏发问。
那边的乌拉那拉氏倒是给出了答案:“李妹妹原也是在门廊下等着爷回来的,可也不知怎地,突然晕倒了过去,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太医过来,此时正在丹芷院给李妹妹诊脉呢!”
结果这一瞧,就瞧出个大惊出来。
人家李氏——又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