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阶认为十有八九就是墓地没跑了,现在再细细回想主子当时说话的表情。
厌恶、抗拒、排斥……
大块头一拍板:“我觉得就是这地没跑了……”
“嘭——”
菩然踩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往他头顶一敲。
褚阶吃痛抱头,委屈的稍稍仰头看她。
我好不容易聪明一回,不鼓励我就算了,干嘛还打我!
菩然老气横揪的开口:“不要乱给自已添加心理暗示。”
情绪都被诱导了还怎么能正常思考。
褚阶急的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还真就围着菩然六神无主的转了起来。
“可是时间不等人,主子指不定正遭受酷刑呢,姑娘,我先带人去墓地挨个排查……”
又是屈起指节“嘭”的清脆一声敲在褚阶头顶。
褚阶:“!!!”
你还打我!
我真要闹了!
“依照仙家的个性,真正抗拒恐惧,或者说想掩盖的事,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至少不会直白的把墓地说出来。
“‘狭窄、漆黑又冰冷的小屋子,除了墓地还有何处是呢’这句话你仔细读。”
菩然双臂环胸,低头沉思起来。
褚阶愣愣的听着,好像是有点道理哦。
“狭窄、漆黑、冰冷的小屋子,这几个关键词一般人大多会联想到墓地,骨灰盒之类的东西,但他在问,除了这些多数会想到的地方,还有哪里是呢?”
“还有哪里是符合这些关键词的呢。”
褚阶更急了:“到底是哪里啊姑娘!”
菩然麻木。
你问我,我问谁。
抱臂的手指敲击出节奏,显示出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平稳沉静。
“你将上次仙家失踪的过程说一下。”
褚阶立刻开始跟倒豆子似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是五年前,玄月与青旋的一场战争,由主子领军,但不想军营里出了叛徒,当时主子的心腹大将在临近胜利时反水,给了主子一刀。”
“局势瞬息反转,我军节节败退,眼看城池就要沦陷,主子下令死守到底,亲自率军迎击主力部队,当时我也跟在身侧。”
“战场是在青湖边展开,当时所有人破釜沉舟,惨烈至极,鲜血染红整条湖,我至今不敢忘记,最终我军成功守住城池,但主子中箭落水,我跳下去时便已经找不到人了。”
也就是这一刻,定远侯消失了。
褚阶自责苦笑:“如果当时我能守好主子,也不至于有后面的一切,主子该是很讨厌那冰冷的湖水吧,他沉在那里只能任由敌人带走他。”
大块头痛苦的深蹲在地,那场胜利虽然扭转了玄月在青旋眼中的地位,树立起了国威,可战争太过惨烈了,主子也消失不见。
就在他深陷过往无法自拔时,菩然利落的从凳子上跳下来,又是朝他脑袋一敲。
褚阶眼眶通红,脑袋埋进臂弯难过的呜咽起来。
“笨蛋,我知道他在哪里了。”
犹如天籁的声音惊的褚阶踉踉跄跄站起身,满眼错愕的惊喜:“你你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