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停下脚步,说:“好,我不动。你告诉我怎么了?”
江苜似乎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精神状态中,狂乱地说:“你说岛上有奶牛,可他说没有。你们到底谁在撒谎?你给我的牛奶里放了什么?我转了一晚上,也没有看到牛。”
凌霄站在那里,脸上突然浮现出了悲伤,刻意强装的冷静面具在他脸上开始皲裂脱落。看着暴走中的江苜,心腔一阵抽痛。
他闭了闭眼睛,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这个岛上没有牛。是我骗了你。牛奶里是盛老给你开的药。”
凌霄喉间仿佛衔了一颗又苦又涩的橄榄,哑声说:“江苜,你生病了。”
凌晨三点,太平洋与世隔绝的孤岛上,星空闪烁。大颗大颗的的繁星坠在天际,夜云寂寥。
好像时间在此处停止,人也定格。
江苜看着他,他也看着江苜。犹如他们之前无数次的对视,有时是对峙,有时是审视,已有缱绻温情的时刻。
但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一样,让凌霄觉得满目疮痍到不忍猝看。
不知过了多久,江苜似乎突然惊醒了一样,松开了身下被他制住的那名工作人员。
那人爬起来跑到凌霄身边,说:“凌先生,这怎么回事啊?江先生他半夜出来,在岛上转来转去。我有点担心,又想起你交代过的,就一直跟着他。然后他问我岛上有没有牛,我说没有,他就这样了。。。”
“没事。”凌霄淡淡道:“你回去休息吧,让他们也都回去休息。”
等人都走了之后,凌霄才慢慢朝江苜走过去。
江苜眼神涣散,神情怪异的偏了偏头,困惑茫然道:“我生病了?”
凌霄突然感觉嘴巴很干,呼吸很钝,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什么病?”
凌霄声音嘶哑得有些颤抖说:“我不太懂那个。但是没事的,盛老说你问题不大,你会好的。”
“哦,我可能是太焦虑了。”江苜喃喃道,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更可怕的想法,他抓住凌霄问:“是不是那个人对我做了什么?他是不是跟我接触过?然后又通过催眠消除了我的记忆。”
接着他在原地打转,又自顾自说:“不行,我要尽快把他找出来,我得杀了他,我必须得杀了他。你帮我查的资料有进展了吗?”
凌霄看着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心底一片悲哀,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江苜。
你慌乱地在本子上写下的那个人,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你租的房子里被我找人翻了八百遍,根本没有摄像头。
你手机也没有接收过你说的那些短信。
没有所谓的考试,没有所谓的背后真凶。
那只是你的臆想,你生病了。
凌霄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片段。
周助在电话里说:“凌总,你给我的这个人根本查不到。不是难查,而是这个人根本不存在,没有这个人。”
技术人员:“凌少,这个房子我们每个角落都翻了,老鼠的情妇和私生子都被我们扒出来了,没有监控啊,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