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晚上有活动,我怕你们到时候给我电话被她听见了,毕竟不好。”
我只感觉嘴巴一张一合,至于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自己也不是很懂。那一瞬间,好像有一种力量在操控着我,换而言之,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
老麻显然已经看出我慌了,他默不作声,想要等着我沉不住气,自己把一切说出来。可惜我经过千锤百炼,这种办法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长时间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尴尬异常,最终还是老麻打破的僵局:“现在孔高已经进去了,这件事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吧?”
我点点头,思索片刻说:“那我去我朋友那里探探口风,看她能不能透露什么有用的消息。”
“她真的不知道你已经坐上了现在的位置?”
老麻忽然一个回马枪,险些杀的我措手不及。还好我及时反应过来,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都说了我们两个相处,从来不提及工作上面的事情。”
“那你刚刚又说去她那里探一探口风?”
老麻思维缜密,和他交手,真是犯不了一点儿糊涂。
我烦躁地叹了口气:“你要是直接怀疑我就直说,我要真是间谍的话,这次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拦到刘老二他们吗?我可是知道行动计划的,如果出卖给警方,捣毁李氏只需要这一次。”
大概是见我有些情绪了,老麻适可而止的收手:“好吧,不过这件事必须得尽快解决,等回到市里就不要处理的。”
我沮丧地点点头,这就是老麻的过人之处,他每做一件事都留有余地,就算你想死,也不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一招毙命,却让你苟延残喘的活着。和他斗,是世界上最大的一种折磨。
“时候不早了,刀疤他们现在还在那里清理物品,我要睡觉了。我的建议是明天等刀疤回来之后,我们再商量营救孔高的事情。”
老麻看了一眼时间,大概是到了他该睡觉的点,有些迫不及待地结束我们之间的谈话。刚好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好的,一切就等刀疤来了再说。不管怎么样,不管花多大的代价,孔高我是一定要救的。”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我自己听的,也是说给老麻听的。孔高这件事的始末他最是清楚不过,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背上黑锅,成为过河拆桥,利用手下的人。
老麻看了我一眼,今晚第一次露出还算真诚的笑容:“你也不用太紧张,孔高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进局子了,我们有专门处理这方面的律师。”
好难得,竟然从他的嘴里听到一句宽慰我心的话。
我感激地冲他笑笑:“好的,晚安。”
一个庞大的黑社会组织经久不衰,就算是领头羊接二连三地倒下,也没有立即树倒猢狲散,其原因就是因为之前建立了良好的体系。
在这个体系之中,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尽忠职守,不管这领头的是谁,他们都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觉得,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叔和枫子,其实是两个管理方面的天才。这些性格迥异却又都心狠手辣的家伙,管理起来,比那些只会张牙舞爪的假把式困难多了。
第二天早上,老麻敲响我房门的时候,我才睁开朦胧的双眼。我以为这是枫子找人给我送粥过来了,迷迷糊糊地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看见老麻一行人的时候,立马提神醒脑,下一秒就是关上门。
我身上穿的还是睡衣!
可永远不要小看了女人的战斗力,仅仅只是两分钟,我再次打开门的时候,已经焕然一新,和刚刚那个女人已经判若两人。
“进来吧!”
我敞开门,老麻刀疤还有一个拿着公文包,带着银丝边眼睛的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在来了三个大男人之后,显得有些局促。勉强围着茶几坐了下来,老麻开口给我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律师,姓何,这次的案件他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我伸出手,对何律师微微一笑:“您好,我是陈沫,他们都叫我沫姐。”
“沫姐。”
何律师是一个干练的人,握完手之后,立马在自己的公文包里鼓捣,不一会儿就拿出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
“昨晚上三点接到老麻的电话,我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案子。通过我的关系找到,警方这次带孔高回去,是因为有个证人的证词对他很不利,但酒店的监控帮了我们大忙,没有一个监控拍到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