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没什么东西可玩儿,阿兄便教我编这些。”她道,完全不介意自己来自一个小地方。
詹老夫人笑:“这里没有旁人,你不必拘着,自在说话就成。”
“谢老夫人。”袁瑶衣道声。
听得出詹老夫人的话是真心,可她心里知道自己身份,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平平稳稳的不闹事儿,尽快找到姨母。
这时,尤嬷嬷走去榻边,在耿芷蝶耳边说了什么。小姑娘立马儿从榻上跳下,跟着尤嬷嬷出了房间。
这一看便是詹老夫人吩咐的,如此,这房中便只剩下她与袁瑶衣。
“很快就会回府了,”老人家道声,指着榻前的绣蹲,“坐下吧,与我说说话儿。”
袁瑶衣道声好,轻巧的过去坐下。
昨晚光线暗,加之晕厥刚醒,詹老夫人并没怎么记住袁瑶衣的脸。如今天儿亮堂,人就在眼前儿,却看着是个真真的美人儿。
美,却不妖。难得身上有一种纯真的清澈感,眼底也干净。
最重要,是品性好。对她这个不相识的老人家出手相帮,着实是有了好印象。
“瑶衣,”詹老夫人唤了声,“不用担心,国公府和你家中没什么不一样,你还是你。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
袁瑶衣听了,心里一暖。周巧月与她说过,邺国公府只会比周家更加复杂,可是第一个遇到的老夫人,却待她不错。
“知道了。”她乖顺的应了声。
詹老夫人满意点头:“铎哥儿自小品行端正,没有旁的世家子弟那些习气,屋里干干净净。”
明白到老人家在说什么,袁瑶衣脸颊发热,便就没作声。
老人家只当女子家的脸皮薄,也没再问,岔开话头说去别处。
。
前方官船。
詹铎面前的桌子上堆满公文和信笺,这是延州府那边给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大大小小。
外头小厅,重五收拾着,看着那开都没开过的食盒,心疼着里面的点心。放了这么久,怕是已经不酥了。
“点心不吃,就连船上也空荡荡的。”他嘟哝着,提着食盒往外走。
詹铎听见关门声,知道是重五出去了,如今这房中又只剩下他一人了。
航行顺利,过了晌午,船队停靠上了京城的渡头。
詹铎率站在船头,看着忙碌的码头。水师营的人,邺国公府的人,都在忙活着卸船。
然后,他看见一个素淡的女子身影,纤巧单薄,正从祖母的船上下来。
一个婢子引着她前行,去的是祖母的马车。
他去延乐寺找她,听到了她说要离开;今早启程回京,她不回房来,却去上了祖母的船……
搭在船栏上的手一收,他转身从船头离开,随后下了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