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季秀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嘟喃道,“安城待了三年,再回楚京竟有些不适应了。”
秦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书房里放了好几个火盆,暖和极了,她此刻热得都冒汗了,季秀却还觉得冷。
她随口说,“你不会是着凉了吧?”
“可能吧,我有点累,想睡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季秀打哈欠说。
如此,秦珍便告辞。
连着两天,秦珍没去找季秀,第三天,她得到消息,风纯回京了,因这,她一刻没耽搁,立即赶去了郡王府。
风纯没在府里,一回去就去了宫里,楚皇在早朝后见到侄儿,心里欢喜不已,面上却故作恼怒。
风纯浑不在意,他在楚皇面前自在惯了,等把凤阳的事务一一汇报完,就把风致远给告了。
楚皇听完一脸阴霾,沉声问,“你可有证据?”
“有,当年曾有人亲耳听到孟婷玉算计柴小姐,而风致远却阻止她报信,还想把她灭口。”
“你不是说那人失踪了吗?”
“她逃出来了,”风纯说,“就在前不久,臣借此故意将这消息透露给风致远,没想到他竟派人来凤阳灭口,被臣给抓了,只是那人嘴太紧,臣撬不开。”
楚皇道,“把人交给严亦,他会有法子。”
风纯就等着这句话。
说完了正事,楚皇再次提到他的婚事,担心侄子又气跑,他语气软了许多。
“汤圆,天机阁与皇室联姻势在必行,络小姐又非你不可,朕不想强逼你,你若实在不喜络小姐,人你且娶了,日后你若有心仪女子,朕再为你赐婚,如何,虽名份上委屈些,但有你护着,也不差的。”
近乎哀求了,风纯看着御案后男子两鬓斑白的头发,心里微酸,他自小父母又亡,皇伯父疼他,一丝委屈都不曾让他受过,除了婚事。
他懂皇伯父的言下之意,一个女人而已,娶便娶了,不喜撂到一边就是。
如今北楚内忧外患,急需拉拢天机阁这个盟友,而他身为皇室子弟,本该为朝堂尽一份力。
只是他到底有些不甘心。
“可以纳为侧妃吗?”珍珍那丫头是绝不会同意屈居人下的,两次把他打得那样惨,他就想明白了。
楚皇苦笑,“你觉得呢。”
风纯抿紧唇,沉默了会说,“我想先和她谈谈。”
他没法开口同意,也没像以前那般坚定的拒绝,皇伯父疼他才跟他商量,若不,一道圣旨下来,他又能如何,最后说不得只能捏着鼻子认。
那就拖吧,最好能拖到络伊人自己放弃,他暗暗想。
端坐上首的楚皇不知他心里所想,还在为侄子态度的软化而暗喜,他知侄子吃软不吃硬,才故意用了哀兵之策,果然,侄子不像之前,一提起这事就炸毛。
这也算松口的迹像。
楚皇心里高兴,拉着侄子去贵妃宫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