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呀,不是啥正经的,就是两家关系好的找个地吃自助事,再说了,那地方又不止我们几个人,跟学校食堂差不多,总之,你们来没问题。”
“真的?”
“千真万确!
老大,你走这么长时间,小弟也怪想你的,你就忍心还让小弟我继续受这相思之苦?……”
曹铭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皮又痒了?”
“没没没!
说正经的,其实也巧,这还有你熟人呢,刚刚还念叨你,没想到你真就来电话了,真他娘的邪性。”
“熟人?谁啊?”
何唱白贱笑一声,却卖关子:
“到时候见面你就知道了。你们在那别动啊,我这就接你们去,稍后到”
何唱白虽说说话有点不靠谱,但办事绝对一等一的利索,曹铭当下手机没几分钟,何唱白坐着车到了。
三人说说笑笑到了何唱白说的地儿,曹铭抬头一看,有点傻眼,只见眼前数米高的大理石上用小篆镌着:
“银色会所”四个字。
银色会所,曹铭早有耳闻,但真正让它出名的是还是几年后一个省报记者暗访的事,在有心人授意下将,记者的起底报告甚至上了内参,直达天听。
曹铭清楚地记得那个用词极为严苛的文章,公众再印刷的新闻整整占据了省报的一个版面,披露的东西从组建到经营管理,从拉拢富贵到至权钱交易的细节暗语,都给扒拉得干干净净,厉害关系厘定精确,这让一大批清水县的政商两届有头有脸的大佬们几乎是光着屁股晒在了太阳底下。
报道出来没多久,官场上就出现了断崖式的塌方,县委常委包括书记在内的头头就被撸掉四个,一些敏感部门的一把手更是被清洗殆尽,靠政府工程吃饭的“皇商”自然也被殃及池鱼,结局好一点的变卖产业远走乡,惨一点的直接进牢里啃窝窝头了。
“银色会所,清水县名副其实的富豪俱乐部啊。”
曹铭感叹。
“靠,老大,这你也知道?”
“听过一点,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我和梅梅可以进去?”
何唱白拿出一张黑金色的卡片,晃了晃道:“每个会员可以带三个人,没问题。
这里的卡贼几把难弄,我让我爸也给你搞一张?”
何唱白对曹铭的话鲜有客套的,说帮搞那肯定是要实打实去做,曹铭连忙说不用,因为他知道几年之后,这里就要被一锅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祸上身。
曹铭本想提点提点何唱白的,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时候人微言轻,说破嘴皮人家也未必放在心上,不如等以后找到合适机会再告诫。
会所的安保措施看起来很周全,光是金属探测门边上就各站两个安保员,不过个个腿长腰细,面容姣好,空姐的标准也不过如此。
进了门,迎面是一个长条青石砌成的石阶,一路逶迤,延伸到尽头的一块巨型的九龙影壁下面。
影壁盘龙生云,鳞爪隐隐,雕刻的刀痕大气而灵动,一看就是名家手笔。
不用何唱白招呼,边上适时跫出一位高挑瘦削的迎宾女子,身子婀娜地对三人点头示意,领着他们往前方走。
曹铭一步一个台阶,心里默数,走完之后,正好数到九十九。
九九归一,石阶的设计者别具匠心呐。
进了大厅,曹铭眼睛被一晃,只觉满眼的金碧辉煌,艳光四射,各种大红大紫的陈设堆砌在一起,鎏金镀银的家具更是不胜枚举。
但曹铭惊艳几眼之后便没了兴致,心中只剩两个字;俗媚。
这个厅里已经聚了不少人,多是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手持酒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谈笑。
美女侍者如穿花蝴蝶,不断控制着气氛的热度,即使被人揩油了,也都混不在意地笑笑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