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难道你还要一个不贞洁的妻子?”凌能丽有些怯怯地问道。
蔡风仰天一声长啸,啸声穿云裂雾,良久仍不绝于耳,这才深深地吸了口气,淡漠地道:“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活下去,便让过去的一切随他们的死全都埋葬。我蔡风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只能怪我没用,罪责又岂在你?”
“我不要你继续承担这份罪责,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我更不想影响你。你放开我,天下比我好的女子多的是,何愁没有你所喜欢的呢!”凌能丽的声音极坚决地道。
“好,很好!”蔡风惨然一笑,声音中充满悲愤地道。
凌能丽只感到蔡风的手一松,忙骇然倒退两步,低下头不敢看蔡风的表情。
“锵!”蔡风从腰间重重地拔出葛荣给他的那柄剑,向凌能丽紧逼了两步,又来到凌能丽的面前,只吓得凌能丽再次倒退三大步,惊骇地问道:“你要杀我……”话刚说完不由得呆住了,因为蔡风竟在不知不觉之中将那柄剑塞到她的手中,不禁让她大为不解。
蔡风淡漠地望着凌能丽,有些怆然而又坚决地道:“你只有两条路可走。”
“你想怎么样?”凌能丽惊疑失措地道。
“要么你便嫁给我,要么你就杀了我。”蔡风说着竟真的将双手后负,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闪着一丝痛苦而又坚决的表情。
凌能丽不由得呆住了,她没有想到蔡风给她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而且说得是那么坚定那么认真,心头不由得一阵感动,一阵欣喜。
“使不得,凌姑娘,千万使不得!”付彪此时刚从地道中爬出,听得蔡风如此说,不由得担心不已,虽然他知道凌能丽绝不可能杀蔡风,仍禁不住为之着急。
“二寨主不要过来,这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事,旁人休要插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蔡风声色俱厉地道。
凌能丽不由得一声娇笑,手中的长剑向下一垂,神情欢快已极地向蔡风怀中扑去。
突然,凌能丽的脸色一变,变得铁青铁青,众人的耳内传来一阵极古怪的乐音。
蔡风听到凌能丽一声欢快的娇笑,又再听到这乐音,便不由得张开眼,可便在这一刻,付彪一声惊呼,蔡风只感到一阵凉意袭至胸口,本能地便让了一让。
“嗤!”一声轻响,蔡风只感到一阵冰凉的感觉来自体内。
是一柄剑,他的剑,葛荣送给他,而刚才他又交给凌能丽的剑,这一刻,竟深深地刺入他的体内,很深,很深。
痛,先由蔡风的心头升起,他完全麻木了一般,一双本来修长而有力的手,此刻只是重重地抓着那淌血的剑身,眼神之中充满了痛苦与伤感,软弱而无力地道:“你,你选择了杀我?”
一旁的付彪竟骇得呆住了,傻傻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不,这不是真的……”凌能丽失魂落魄地倒退两大步,拼命地摇着头,眼中却急出了泪水,可是眼前绝对不是梦境。
蔡风感觉不到痛,因为他的心早已麻木,生命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微弱而惨然地道:“人总是要死的,能死在心爱的人手中,可……可算是一种……幸运。”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凌能丽泪眼婆娑地摇着头,痛苦地道,说着竟自怀中抽出一柄匕首向自己的心窝重重地刺落。
“不要!”蔡风与付彪同时高声呼喝道,但他们根本无法阻止凌能丽的刀势。
“叮!”斜斜地飞射出一块小石子,那柄匕首被激得自凌能丽之手脱飞而出,竟向付彪的面门射来。
付彪一呆,来不及思索,便伸手向那柄匕首抓落,同时耳边又听到那奇怪的乐音响起。
凌能丽面色之间又一次变得铁青,一声狂叫,向那乐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过去。
“留住她!”蔡风虚弱的声音呼道,同时重重地咳出一口鲜血。
付彪身形若野鬼一般向凌能丽的身后掠去,数步之间已赶至凌能丽的身后,伸手正要抓她时,突然感到左侧传来一股炙热而滚烫的气劲,而且浑厚无比。
“呀!”付彪一声厉啸,身形再次冲天而起,在下落之时,长剑已经化作一道亮丽的彩芒,向那神秘的偷袭者刺到。
“哼!”那人一声冷哼,也不见如何动作,手指一阵乱弹,竟将付彪这凌厉的一剑化于无形,而且有数缕火劲,顺着剑身传至手上,只让付彪感到一阵烁烫,心头大骇之下,斜斜向凌能丽掠到,借机伸手重重地抓住凌能丽的一只手臂。
“想得倒美!”那人如影随形地追至,口中冷然喝道。
付彪只感到劲气自四面涌到,而且炙热无比,正是烈焰魔门的“修罗火焰掌”劲,不由得又惊又怒,知道来人定是金蛊神魔田新球,否则,天下间不可能有如此可怕的魔门高手,于是一咬牙,手中的长剑若一道道太极之势在面前划过无数剑圈。
那四面八方涌至的火劲立刻被剑式分化,但付彪也差点让火劲把胡子全都烧焦,正在他有些力不从心之际,忽觉手上一轻,凌能丽竟被对方以奇奥无比的手法夺了去,而他手中抓的却是一副衣袖。
暗影一闪的同时,付彪竟呆住了,凌能丽的手背之上一点殷红,鲜艳欲滴之物正是一颗守宫砂,只是此时的凌能丽似完全失去了知觉一般倒在一名相貌清秀的中年汉子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