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是非对错为人子女不便说。
姜淳渊垂眸,抿了抿唇,递过筷子给姜守恒。
“爸,吃饭。”
一面就目前公司面临的危机,一一分析情况给姜守恒听。
姜淳渊觉得,与其给贺家控制中恒,莫如把中恒交给赵兴杰。
“不行。”姜守恒跳起来,一个虾饺噎在喉间,脸庞涨得通红。
“有什么不行的?”姜淳渊淡笑,给他轻拍背。
“他跟了我三十年,我对他那么好,他居然吃里扒外,最后我把中恒拱手相让,凭什么?”姜守恒啪一声扔了筷子。
“他跟了你三十年,劳苦功高,中恒有今天,有他的一半功劳。”姜淳渊极冷静,“爸你年纪大了,早晚要退休,我对公司业务不熟悉,对经商,我真的没兴趣,你也不想我以后为了公司汲汲而为疏忽妻子儿女吧?”
提起疏忽妻儿,姜守恒哑了。
“让贺家得了中恒你就甘心?给了赵兴杰,别的不说,咱们父子俩只要摆明姿态,明确退出中恒,拿分红不成问题,你觉得呢?”
姜守恒沉默。
“也不是白给他,让他拿钱来买咱们手上的股份。”姜淳渊说,拿过病房中的电脑,草拟股份转让协议。
哒哒哒……打字声在寂静里分外清晰。
姜守恒一个一个往嘴里塞饺子。
姜淳渊拟完,把电脑推给他。
“爸,现在就把这协议发给赵叔,在我陪小舒去警局之前,让赵叔站到我们这边。”
以防赵兴杰和贺家结盟,贺家控制了中恒,财势更盛,多方活动,保贺美娜,他们不能将贺美娜绳之以法。
“行,我看看就发。”姜守恒应下。
姜淳渊走了,身材挺拔,背影波澜不惊,如苍松劲柏。
姜守恒看着儿子,翘起嘴角,得意骄傲。
回头看看那份转让协议,半晌,没发,关机。
贺建手里也许没遗书,是自己担忧过度,赵兴杰不过是想趁自己住院期间争一些好处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儿子那么出色,敏锐,细致,果断,中恒在他手里肯定能发扬光大。
攀舒枯坐无聊,越过档位爬到驾驶座上,研究方向盘前的仪表台。
看了许久,姜淳渊还没出来,又去掰档位。
咔咔嘎嘎折腾。
姜淳渊走到车旁还没发觉。
“喜欢开车?回头我教你。”姜淳渊笑。
朝阳照着他的眉眼,雅致明净,温润如玉。
攀舒看他,心脏扑咚咚跳得欢快。
从医院去上回报案的警局的路不是城区主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