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洄现在人在金门关,所有一些战事军报信息等都是让赤羽代笔的。他要写的话只会写给叶挽一个人,有时候隔三差五就有一只识香蜥,有时候半个月才会来一只,充分的体现了什么叫贵人事忙。可怜的小蜥蜴明明就能作为一个十分优秀的情报特工,偏偏在褚洄的手上就好像是用来送情书的小狗腿子。骚就一个字,叶挽只想说一次。
虽然脸上面无表情的好像是有些嫌弃,但是叶挽还是老老实实的趴在桌前一笔一划的开始给褚洄写回信。
男人什么的,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
玉岩关热的人心里发慌,西北的金门关却还是春寒料峭之际。
叶挽口中的骚的发慌的大猪蹄子眼下并不得空,每日的军报堆满了他整个案头,到处都是对面西秦元家军的一举一动。相比北汉,西秦的元家军简直就是刺头兵的最佳代表,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给镇西军找麻烦,怎么胜过镇西军,如何接近金门关。
这边镇西军的军队驻扎在关外,距离金门关足足有十里的距离,使得元家军根本接近不了关卡半分,除非能够在战时将这边驻扎的二十万镇西军踏平成一撮撮的齑粉。
原先将士们心中还有所怀疑,为什么褚将军就要命令大军驻扎在关外,若是元家军突然发难岂不是会被人硬生生的堵在关外回不到金门关中?但是后来他们才意识到,正是因为有这二十万大军驻守关外,所以以元桢多疑的性子,会怀疑金门关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埋伏,关中是不是还有更多大军,褚洄是不是另外有什么阴谋诡计?
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子,但是以他们这样诡异的从来没有一起生活过的关系,却能够通透的知晓对方在想什么,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褚洄策马骑着照夜站在金门关外溜达,也没有任何人担心他的安危。毕竟前有大军,后有金门关,没有人会吃饱了想不开过来偷袭褚将军,除非是不想活了。
赤羽骑着马跟在主子的身后,一时间拿捏不定注意主子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褚洄溜达了一会儿,突然冷声问道:“查清楚元炯的位置了吗?”
“还未。”赤羽老实的回答道,“不过暗阁的兄弟们已经加紧搜寻了,还有身在西秦的暗卫。”赤羽想了想又说,“元炯身体这么差,去燕京一趟虽看上去表面风光,不过指不定舟车劳顿暗地里操劳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是回烈王府去修养了?”只有烈王府他们的人进不去,打探不到消息。
“不会,速度查。”褚洄说,“与元桢小战一月都未见过元炯的身影,恐他另有图谋。”一个多月了,他们大大小小和元家军交手了快十次,但是半点元炯的消息都没有流出。元桢作为主帅日日呆在营中,在后方坐镇指挥,虽也没有现过形,但是褚洄能够从排兵布阵的手法中看出元桢的影子。毕竟和元桢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但是稀奇的是,这么长时间来,却看不见元炯那个病痨鬼。
他原先身处江北地区,几乎可以说是用命换来的治理之功,重新获得在元桢面前的地位,甚至元桢都放心的派他前来燕京参加豫王的登基大典和他与挽挽的婚礼。既然已经在元桢面前有说话的地位,那这般关键的战事,元炯就不可能不出现,即便他重病缠身也好,势必会抓住这次机会,凭借着残病躯体在元桢面前立下战功,获得元桢更多的信任才是。
褚洄心里暗暗微突,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
想到大婚时候元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说的那句话……“弟弟送上的贺礼,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入得了大哥的眼呢?”他到底想要送什么贺礼,难道跟这次战事有关系?或者是……他的主场根本就不在西秦,而是想方设法的去了北汉,还是对挽挽心存贪念么?
“去查一查北汉那边,让丹青直接过去。”褚洄突然开口道。
赤羽大惊:“主子是怀疑,烈王和北汉有所勾结,直接派了元炯去北汉想要两面夹击我大燕么?”
褚洄摇了摇头:“不是。我怀疑元桢也被蒙在鼓里,都是元炯私下里的作为,是元炯自己与北汉勾结。”元桢骄傲非常,想当初连曾后向他抛出的橄榄枝他都不屑一顾,又怎么会跟北汉那群卑鄙的阴险小人搭上?还有当初萧逢与元炯关系颇好,元炯能够借用齐王和北汉联系,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现在分身乏术,希望挽挽不会上元炯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