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漫步朝汀玉院走着,真想吹吹风一般走的很是恬淡。除了在主厅伺候的几个下人,各个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被主子们放了假,有的出府去街上凑热闹了,有的聚在某个院子的角落里赌钱逗趣,一时间整个叶府竟然安静非常。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两个多月,经历的一幕幕就好像小说一样神奇。也不知道现在那些队友们是否也在过年,有没有想她呢。叶挽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佯装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样,没有特地走那些被下人们清扫出来的主路,而是走在一边的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她只觉得身后一个满身酒气地人正在向她靠近。
叶挽轻轻一闪,便躲过了那人扑过来的笨重身形。叶三老爷叶骁一下子扑倒在雪地里,啃了一嘴的雪。他面色潮红,脚步轻浮,猥琐地笑道:“小阿挽的身手还真是灵活,害我都跌跟头了。”
叶挽早在叶云霏及笄礼那天就察觉到了叶骁对自己的恶心心思,内心是盼望着他不要像个傻子一样主动来招惹他,没想到还是高估了叶三老爷的厚脸皮,竟然趁着府中无人的时候偷偷跟在她的身后。“三叔,你喝多了,我看你还是回房休息会比较好。”叶挽淡淡道,声音里是止不住的冷意。
在她记忆中这个三叔从没有对原来那个叶挽起过什么不一样的心思,也没做过什么腌攒事情,否则叶挽一定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打爆他的狗头。只是没想到,原本没有什么,及笄礼那天这叶三反而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盯着她猛看,眼里还流露出那掩饰不住的淫欲和猥琐。
叶骁嘿嘿笑道:“小阿挽,做百户有什么意思,你不妨跟着三叔,三叔保证你不用风里来雨里去,日子过得比当官还舒心,如何?”
“哦?三叔说的可是真的?”叶挽没什么诚意地接话道。
“那是自然,你看三叔,每次吃香的喝辣的,有享用不尽的美人和美酒,日子过得岂不是美滋滋?”叶骁以为她意动,不由劝说道。
叶挽笑道:“三叔你既不是嫡长子,又不是掌家的,凭什么觉得自己日子过得美滋滋?”她毫不留情地往叶骁身上插着刀。她敢保证,叶骁绝对没有面上看起来这么单纯,只想每日花天酒地的做个纨绔老爷。只是上头压着个老夫人,还有比他更名正言顺的大哥二哥,他只能每日浑浑噩噩度日。
果然,叶挽话音刚落那叶三地脸色就变了,一张因美色酒气而略显浮肿的脸表情阴沉,咬牙切齿地道:“小兔崽子,给你脸不要脸,识相的立马给老子过来!”
叶挽微微惊讶,这叶三老爷是以什么样的脑结构才能安然地在叶驰的手下活到现在的。她微微侧目,却见那叶骁猛地从雪地里爬起来,身手不似一般人地朝她扑了过来。竟然还是懂些功夫的。叶挽毫不费力地左右闪躲,一面观察着叶三老爷的身手。
也就仅仅是懂一些功夫罢了,那叶三老爷许是被长年累月的声色犬马掏空了身体,本就不怎么高明的身手更是招式虚浮,软弱无力。叶挽只是轻轻一个踢腿,三老爷再一次滚进了雪堆里。
他像疯子一般自暴自弃地哈哈大笑起来,也不顾会不会引来旁人。叶骁猥琐地瞪向叶挽,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一些下流的话。
“没想到小阿挽竟然还懂功夫,也不知这滋味比起小倌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来如何?嗯……腰细腿长,一定很不错。”叶骁变态地吸了吸口水,擦了擦自己刚才磕到鼻子流出的血迹。
叶挽听得一阵心寒,她知道有些人好男风,是以富庶之地会开一些南风馆。可是没想到还有地方用小孩子的,真是让她觉得变态又恶心。“哦?三叔去的小倌馆不知道在哪里?”叶挽淡淡道。
叶骁以为她来了兴致,笑道:“小阿挽也好这口?不如三叔带你去啊?”他笑的更是淫邪,一轱辘爬起来猪手就往叶挽的裤腰带伸去。
只听“嘎达”一声,叶骁的手在瞬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倾斜了下去,竟是硬生生地被叶挽掰断了!叶骁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觉得下巴一阵剧痛,随即合也合不拢,口水一个劲地往外流。他的下巴也被叶挽卸了下来,不能发出大叫引起守卫的注意。
叶挽冷哼一声,“啪啪”几个巴掌甩在了叶骁的脸上,发出了几声脆响。“三叔,不知你可听说过S*M?”叶挽勾起嘴角。
啥爱思爱母?喜欢女人的意思吗?叶骁也没来得及多想,浑身的剧痛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只觉得整个人腰间一松,自己的裤腰带便被叶挽扯了下来。叶骁突然明白了叶挽说的爱思爱母的意思,不禁觉得有些兴奋,身上的痛楚也让他血脉喷张。
叶挽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他的胯下,啧声道:“三叔,纵欲过度不好,你看看你……啧啧。”她以腰带为绳,手脚轻快地瞬间爬上了一棵松树,径直将叶骁光着屁股绑在了雪松的顶端。“夜里风大寒冷,还请三叔保重身体。”叶挽冷笑着纵身一跃跳下了雪松,头也不回地悄声往汀玉院摸去。
她才不管叶骁什么时候才会被下人发现,就算有人发现三老爷不见了也只会以为他像平时一样出去寻花问柳了。
叶挽拍了拍手猛地揉了揉眼睛,看见了恶心的脏东西,要长针眼了!倏地,她听到了墙头传来一声清冷的轻笑声,她猛地回头往那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黑衣男子正抱着胳膊坐在墙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双桃花眼中闪过丝丝笑意。
“半夜爬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将军。”叶挽冷冷道。那黑衣男子的身份并不难猜,早在万夺说中护军要调她去做百户的时候她就证实了,再联想到赤羽那莫名其妙的总是想骗她去做暗卫的怪异举动,她猜测这个长相俊美不似凡人的男人就是陇西赫赫有名的中护军主将,豫王萧天鸣的义子褚洄。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那天赤羽明明是去右护军搬救兵的却搬来了这尊大佛,但是叶挽并不在意他是中护军的还是右护军的将军,总的来说就是她现在暂时还惹不起的人物就是了。
至于他为什么大过年的半夜三更会出现在自家的墙头……叶挽更是没那个兴趣询问。
照理说对于自己未来的上上上级应该好好的溜须拍马哄他开心,但是叶挽总觉得自己内心对他隐隐有些抵触,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磁场不和?
叶挽面无表情地就要往汀玉院走去,她一会儿还想出门一趟,还是不要跟这个奇怪的将军有什么牵扯的好。
褚洄见她竟然头也不回地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不由抽了抽嘴角。挑眉问道:“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叶家的人?”
“哦,”叶挽停住脚步,淡淡地应声,“那我也可以跟叶家说道说道将军半夜三更爬墙的事。”都抓了对方的把柄,谁又比谁好过几分?
“你觉得是本将军爬了叶家的墙严重,还是你暴揍了叶家三老爷,卸了他的手腕和下巴严重?”男人磁性沙哑地声音透过雪夜传来,酥酥地飘进叶挽的耳朵里。
叶挽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低声道:“将军放过卑职成么?卑职一定逢年过节给将军的牌位磕几个头上三炷香,在念两声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她没什么诚意地懒懒道。
褚洄早就知道这小子这张嘴惯是不饶人,被她咒死了也不生气,纵身一跃迈开长腿悠悠地走到她的身边。他比叶挽高了整整一个多的头,结实的身材穿着一身单薄的墨色锦衣,跟叶挽不同的是他是真的丝毫不惧雪夜寒冷。他伸出冰凉的手指抵住叶挽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起,一双招摇的桃花美目幽深地盯着叶挽漆黑的眼睛:“来,跟本将军说道说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叶挽和叶三老爷的对话丝毫不差地全部落入了褚洄的耳朵,他隐隐能感觉到叶挽绷紧的小身子似乎在生气什么东西。
“没什么主意,准备回院子睡觉。”叶挽面无表情地说。
褚洄哼笑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