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菲尔斯等人发现西维亚的时候,很惊讶地发现她的周围环绕了一层又一层的绿叶,叶片呈羽翼状对生,叶边带红,随着西维亚的呼吸,叶片微微起伏,以着特定的频率,向外轻扬,再向内微收,极有节律。
“这,这是绿翼红帆草啊!成熟体的绿翼红帆草啊!”有植培师双眼放光地大叫道,“天哪,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成熟体的绿翼红帆草,这简直是奇迹啊!”
菲尔斯闻言,目光闪了闪,不过,目前需要关注的问题不在于此——
“这会给她带来危险吗?”
出声的植培师愣了愣,在菲尔斯强大气场的威压下才反应过来,微白着脸一,不是很肯定道:“这个,有可能会,也有可能不会——绿翼红帆草毕竟是传说中的魔植,我们对它的认知只停留在它曾经是印卡如亚植培师最常使用的随身魔植,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这样的问题显然令菲尔斯非常不满意,双眼微眯,银灰色的眼中风暴渐起。
植培师迫于压力,开始有些言无伦次,只想尽量将自己所知道的消失通通说出来,以缓解压力——
“这株绿翼红帆草来历不明,实力不明,如果擅自行动,极有可能惊动它——绿翼红帆草的实力不俗,从文献考察中估计,大约与现今的6级魔植实力相当,轻易不可招惹。”
那就是说,存在极大的危险性喽?菲尔斯无视植培师不赞同打扰的建议,一抬手,全副武装的战士一个个快速行动,“蹭蹭蹭”向绿翼红帆草扑去——
正当战士们靠近绿翼红帆草约两米处的时候,绿叶陡然向外一展,挟带着劲风向战士们拍扇而来,无数叶片上下翻飞,形成一片防护带,牢牢将所有战士都抵在外头。
与此同时,缠绕在西维亚身周的叶片则是又往里收了收,紧紧将西维亚裹住,保护在最中心。
菲尔斯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却并没有让战士们停止攻击,反倒是又一个示意,令一批魔法师加入新的战斗,远伐近攻,全面覆盖式的进攻密集得在绿翼红帆草的防护圈周围形成一片激烈的战斗地带。
在场的所有植培师看着这样的场面都不禁心疼不已,望向菲尔斯的目光简直都要带上恨意——多少年了,他们终于有幸看到绿翼红帆草的真面目,这简直是一个全新的奇迹啊!可是,现在,居然有人在他们面前攻击“奇迹”,大有不摧毁它不甘心的架势,这如何不令植培师们群体愤怒!?
“大人,您不能这样对待绿翼红帆草,它是整个植培界的奇迹,您现在的行为是在与整个植培界为敌!”一名年迈的植培师站出来,痛心疾首地怒斥,“您如果不停止攻击,我们将向植培师协会提起控诉,让您的行径得到整个植培界的唾弃!”
这样的威胁哪里又能让菲尔斯放在心上?他看也不看这位老迈的植培师,抬手示意,战斗迅速换了一个节奏,却依旧在继续。
这样的嚣张,这样的无视,令在场所有植培师都气得发抖,年轻气盛些的更是撸起了袖子,就想冲上去,以生命阻止战斗,不过,不待他们走出两步,便有战士以着柔和却坚定的态度将他们拦了下来——植培师是一群没有战斗力的群体,面对武力值惊人的战士们,他们只得无力退败。
由此,各种声讨声几乎把菲尔斯淹没。
如此不痛不痒的攻击自然不被某人放在心上,他只专注地看着战斗现场,半晌,这才示意众人停止攻击——不只魔法师退下来休息,连近战的战士们也退了回来,此时可见,地面上落了一地破碎的草叶,绿翼红帆草最外层三层的叶片已经完全被摧毁,只有内里还剩下三层,依旧牢牢护卫着西维亚。
看着绿翼红帆草如此凄惨模样,植培师们再一次痛心疾首地出声批判。
菲尔斯却只是面无表情地评估了一下绿翼红帆草的战斗指数,然后一步步走向绿翼红帆草团成的“草茧”——
站在绿翼红帆草的攻击距离之外,菲尔斯目光平静地盯着它,极淡定开口道:“你要是继续顽抗到底?”
数秒静默之后,绿翼红帆草竟慢慢松开防护,露出了内里正酣睡的西维亚——她显然睡得极好,粉颊泛红,红唇微扬,好似作了美梦一般。
就在菲尔斯眉宇微蹙地打量西维亚唇边的那抹笑容里,原本固若金汤一般的绿翼红帆草突然猛一回缩,竟变作一颗不过巴掌大小的幼生模样,而失去了支撑的西维亚则整个人向前一倾,恰好倒向菲尔斯的方向——他本能性地侧身避开,可是,就在西维亚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他意识到西维亚这样毫无防备地倾倒只会栽倒在一片狼籍的战斗现场,所以,不自觉间,又一次脚步轻挪,恰恰好让西维亚扑倒在他的怀中……
……
金黄色的沙海从脚下向四面八方延伸,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天上是炽热的太阳,空气因极高的温度而有些扭曲,热浪一波接着一波,折磨着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生命。
生命的最终,它只是一颗无意识掉落在这里的种子,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生存的本能让它渴望着水,渴望着土壤,渴望着阳光,渴望着生根发芽——纵然这里只有无穷的沙砾,纵然这里水分奇缺,阳光炙烤,可是,它依旧坚持地活着,并且一天天,一夜夜,日益壮大!
食草的沙漠黄羚来过,贪凉的沙行蚁来过,紧接着,追寻着食物的巨蜥来过,沙蝰也来过——形形色色的各种沙漠生物都来过……
它眼见着生命初生,也眼见着生命消亡,看尽大自然的优胜劣汰,它只能努力地活,拼命地活,使劲地抽根长叶,努力地让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再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