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想说话。
身旁的谢妈妈陈淑芬推了推他的手臂,低声道:“傅小姐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吭声。”
谢引掩下眸子,整个人麻木的站在敞亮而华丽的大厅,即使咬破了嘴唇,溢出血来也浑然不知。
……
谢引就这样在傅家住下来了,陈淑芬在傅家当帮工,傅老爷子让她不用做的,但她说她闲不住。
谢引比傅明月大一岁,却因为上学晚,两人同一个年级,更巧的是同班。
傅明月的性子不羁,也不喜好读书,长时间接触下来,她觉得谢引很乖,是真的很乖,比如让他家庭作业写两份,他会一声不吭的写好。
反正不管她怎么欺负他,他好像是个没脾气的人。
两人的关系因此进了一步。
傅老爷子还曾背了孩子的面开玩笑说:“如果两孩子真处得来,也是一件好事。”几个大人一听,心思各异。
这样不平等的关系维持了三年。
初三的暑假,一个燥热的夜晚。一切像是要结束,一切的一切又像是要重新开始。
中考成绩还没出来,傅明月很是烦躁,她知道以她的成绩肯定是考不上好的高中。此刻正躺在床上跟闺蜜打电话诉苦呢。
她不喜欢读书,但这个年纪不读书又能干什么。
突然卧室门被推开,谢引进来后又把门“嘭”的一声关上,脑袋昏沉沉的疼,下意识打了个踉跄。
傅明月蓦地尖叫起来,却被他捂住嘴巴。
扑面而来一股沉闷的酒味。
她皱了皱眉,去扳开他的手,两人的力量悬殊让傅明月没能如愿,便狠狠的盯着他。才发现谢引脸上有不少淤青,更像是跟别人打架了回来,此时他的眼神十分狠戾。
十几岁的少年,正处于变声期,音色嘶哑,低低地说:“我放开你不准叫。”
傅明月怕了,连忙乖乖点头。
谢引放开了她,眼底的神色变化极快,直勾勾的盯着傅明月看,不放过一寸,喉结微微滚动,而后倾身过去。
傅明月以为他要打她,缩到墙角,双腿抱膝可怜兮兮的说:“你别打我,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再也不使唤你了,再也不晚上逼你出去给我买宵夜了,再也不逼你给我写作业了,你、你别打我……”
谢引怔愣在原地,又盯着她看,哭得梨花带雨。
半晌,他勾了勾唇,内心被压抑的恶毒因子层出不穷,此时竟觉得很爽。
有朝一日,他也能把傅明月弄哭。
谢引将计就计,低声道:“抬头看我,下次再这样又如何。”
弱小的傅明月瑟瑟发抖,吸了吸鼻子,徐徐抬眸,小声说:“不、不这样了。”没想到谢引凶起来这般可怕。
好像要吃了她的样子。
下一秒谢引一拳砸在墙上,摔门而出。
傅明月身子抖了抖,今天大人都没在家,傅老爷子去会老战友了,向明|慧去外公家了,她心里烦,觉得天气又毒便没去。
原来谢引也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平日里都是装的、装的。
表里不一的人。
次日徐来来找她,问她想不想出国念书,外面很自由,也很好玩,还有很多好吃的,闲暇时间还能交很多新朋友……
说尽了所有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