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紧张的杨元庆跟瑟瑟发抖的石保正来到山神庙后面,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背向自己二人。
那身影时而哽咽时而抽泣的哭道:“葫芦爷爷,老邦头,你们放心去吧,我将来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
“小土匪?”杨元庆轻唤。
瘦弱身影闻声回头。
看到瘦弱的小土匪,杨元庆悬着的心终于掉下来,舒了一口气,道:“小土匪,真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小土匪一脸惊讶的看着杨元庆:“杨公子。”他抹了下眼泪。
杨元庆走到刘肥面前,疑惑问道:“小土匪,你在哭什么?”
“公子,葫芦爷爷……老刘头……老邦头他们都死了……”刘肥泣不成声。
杨元庆轻轻拍了拍刘肥肩膀,安慰道:“你先别哭,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刘肥抹了一把眼泪,徐徐说道:“那天公子走后,在山里捡柴火的乡亲们救了个腹部被人用刀给伤了的人回去,当时我们都以为救不活了。老邦头用公子给我们的银子下山给他找了个郎中,郎中把他的肚皮用锥子缝了起来,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活下来了。这人好了以后,非但没有感激我们,他还想偷老邦头的钱,被我们发现了,最后被我们赶出了村子。大前天,他又来了………”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做什么,后来怎么样了?”看到刘肥把话说到一半又开始哭,石保正忍不住呵斥。
杨元庆瞥了石保正一眼,安慰道:“先别哭,后来怎么样了?”
刘肥抹了一把鼻涕跟眼泪,随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接着说道:“那天夜里,他趁着我们所有人睡着后,从村头开始杀人,村里的人都被他给杀光了,只剩下我跟小山楂了。”
刘肥口中的小山楂杨元庆知道,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长得跟刘肥一样,瘦得跟竹子似的。
杨元庆问道:“小山楂呢?”
刘肥手指向山中,道:“我把她藏起来了。”
“那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杨元庆皱眉问道。
刘肥又指了指三人脚下几个土堆道:“他们被我埋在这里,希望在地下,佛祖能保佑他们。”
石保正噗道:“佛祖在西天,你把他们埋在地下,佛祖也保佑不到。”
杨元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石保正,你丫头的,没看到人家正伤心吗,扯个卵的冷笑话。狠狠乜了石保正一眼,安慰道:“小土匪,你先别伤心,去把小山楂找回来再说”
“好!”刘肥用力点了点头。
小山村的惨案,和杨元庆虽然没有直接关系,但他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若不是王开泰疏忽,张阿生根本没机会被小山村的村民救走,也就没这档事了。
若小山村是一帮真正的山匪,见死不救的话,那也不可能被屠村。
不论《农夫和蛇》还是《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是野兽的凶残本能害人,还是人类的善良所以活该自取生死。
谁能说得清。
一个时辰后,小土匪带了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回到山神庙。
小姑娘是刘老头的孙女,叫小山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