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头居然良心发现,开始担忧起几个小子太能吃,嘴太馋的问题了。
就是有点太上纲上线,还给上升到了是不是人的高度了。
“就是能吃些,爱吃些,能有什么坏心思。”
罗一将老班头拉着重新坐下,笑眯眯的继续道:“有句话叫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钱这不是从嘴里省出来的。
非想要说教他们几个,以后你再说教,现在可不行。
待会是真有力气活要他们去做,不吃饱了可干不动活。”
见罗一这么说,班老头也不好再发作,捋了捋胡须疑惑道:“杨书记官不是答应给入了军册。
去军衙登籍后,咱们就要赶路,还有什么活计是要卖力气的。”
罗一对周口口招招手,示意到这边来,扭头对班老头呲牙一笑:“咱们不急着赶路,先赚些钱再走。”
“先生,要怎么赚钱。”周口口对赚钱格外的敏感,没等班老头开口询问,紧跑两步凑过来,两眼放光的问道。
“当然是卖冰了。”罗一抬手指天,“还有二十多大热的天,得趁这个机会多赚些。”
周口口有些失望,“若是在柳城,卖饮子倒是能赚些。
但在辽西城估摸着不会太多,这里商贾不多,有闲钱的百姓又没几个。”
班老头赞同周口口的说法,点头接口道:“饮子固然好,但能买起的不多。
为了赚这个钱,耽误了赶路,有些得不偿失。”
罗一胸有成竹的对两人笑了笑,“辽西城的百姓当然是买不了多少。
我的打算是把冰卖给那些在城内营造的保定军!”
班老头叹息一声,苦笑道:“大郎君,营造本就是他们该做之事。
即便做的再好,也得不到赏赐。
没有奖赏,日头再说毒辣,营州的军卒再是疲累,他们也舍不得,或是拿不出钱来买饮子。
况且您现在是保定军下的一名旅帅,就这个身份也没法卖饮子啊。”
身份的问题,罗一考虑过。
打算自己打着王玄志的旗号进行牵线搭桥。
让周口口走到前台充当白手套。
根据从守门军卒那得来的消息,也想到保定军比较拉胯,钱财上不会太宽裕。
但没想到会穷的居然连个饮子钱都出不起。
眉头一蹙,目光闪动了几下,罗一有些怀疑班老头所说的是不是老黄历,或是有些夸张了,“保定军虽然战力不高,但也要分与谁比。
好歹也是有军号的边军,将士会穷成这个样?”
班老头咂咂嘴,“大郎君该知晓保定军的军卒大多是高句丽后人。
营州汉人家的小娘子不多不说,也没谁愿意嫁给他们。
他们娶娘子就只能从高句丽人的羁縻州想办法。
时间一久,哪家都有几个羁縻州的亲戚。
他们又不似咱们汉姓人家以夫为大,也没什么聘礼嫁妆。
你母亲让你接济接济舅舅,你敢不同意?
你娘子让你帮帮娘家人,你会不帮?
谁你敢保证自家的儿郎,以后就一定不从羁縻州娶娘子?”
罗一哑然,这就是‘谁老家还没几个穷亲戚’的古代版。
低头琢磨了一会,罗一抬起目光看向了罗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