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白灵才抬起眼,一脸羞涩的推开我,说丢死人了,好多人都看着呢。
我说看就看呗,又没有干啥见不得人的事,现在的情侣哪个不是在大街上就秀恩爱撒狗粮的。
白灵白了我一眼,说越来越不正经,谁跟我是情侣。说这些的时候,她脸上红得跟朝霞似的,万分迷人。接着她挽住我的胳膊,又用力掐了几下,轻声说回去了再收拾我。
上车后,我问白灵昨天找我是什么事,会不会有耽搁。她脸色突然一沉,说先回公司再慢慢告诉我。
一路上白灵的情绪都很低落,几次开车走神,差点撞上了路边的大树,吓得我暗暗捏了把汗。
到了公司,白灵让我跟她去办公室。刚一进门,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往窗户看去。
自从上次过来被粉脸男人警告后,我就怀疑这里的七伤局是他搞出来的。而且他似乎能够随意进出这里,躲在窗户附近而不被发现。
我慢慢走到窗户,四处查看了一会儿,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
但是此刻房里的阴煞之气比之前更加严重了,不用天眼,都能隐约看到缕缕的黑雾从七关和墙角的铃铛上慢慢升腾流动。
白灵见我脸色凝重,歪起头问我,是不是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正想说没有,她马上接着道:“你不用隐瞒什么,木子西已经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了。我早该知道你是懂异术的行家,不然老爸也不会请你来公司,看到什么就直说吧。”
我一怔,心里有些发虚,看样子白灵对于白启炎的事,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些。还有那个木子西,不知道她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东西。
此刻既然白灵问起来,我便不再隐瞒,把七伤局和“雀首反为蛇”的事跟她说了说。
白灵显然不太相信,说在这里呆了一年多,怎么没发现有我说的那些的玩意。而且她自认为身体很好,并无不适感。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详细解释,便将那天她发病的事拿来分析,告诉她这就是被阴煞之气侵体所致。
其实此时我忽略了一件事,白灵办公桌旁的那尊朱雀不见了。幸好当时白灵没有反应过来,一心听我给她分析病情。
白灵听后沉默了,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眉头也蹙成一团。我趁机又提到了粉脸男人,把我对他的怀疑说了出来。
“不,不会是他……”白灵摇了摇头,似乎对粉脸男人很是信任,不肯透露半点关于他的信息。
见白灵不愿说,我也没有勉强,便岔开话题,问她能不能换个地方办公。这里有七伤局和“雀首反为蛇”凶局的双重影响,继续呆下去会危险。
白灵顿了顿,叹了口气说,她会认真考虑我的建议,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找我帮忙。
我说跟我还这样客气干啥,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行了呗。她让我坐过去,然后从包里拿出两张相片,让我先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外。
我随意的瞅了两眼,起初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后面当我看到那片奇形怪状的山栾时,不禁浑身一震,相片上的山势走向以及形态,跟《通地玄术》上记载的一个风水格局非常相似。
我无法相信,世间会真有如此祥瑞的风水之地。
两张相片都是在一个地方拍的,只是角度不一样。背景是一座鹿形的山栾,中间有条曲折的丘壑,狭长而多草,形如一枕野花。
在风水中,这种格局叫做“野鹿含花”。祖坟葬在鹿嘴所含之花心深处的,其后代必是大富大贵之命。
不过在这两张相片里,祖坟的位置却好像在山栾之上,此处埋葬先祖并非正穴,子孙后代必定是先富后穷,先得后失,到了中晚年后还会命犯天杀,是大凶之兆。
我把看到的这些告诉了白灵,问她怎么突然对风水感兴趣了。她苦笑了两声,说相片上的山栾是她老家祖坟山的一处山头,那里埋葬着她的一些先祖。尤其是她的祖父白庆天,白氏家族现在的辉煌与成就,可以说都是白庆天的功劳。
白庆天在解放前,是那一带的大财主大善人,后来小鬼子进村后,他又成了保长,为乡亲们倒是做了不少好事。
白庆天死后,埋在了白家的祖坟山上,每年清明节都有人自发的去给他扫墓祭祀,以报答他在世时的救济之恩。
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位年轻的风水先生,逢人就说村后面的山脉中有一处风水宝地,如将祖上遗骨搬到那里,其后人必将大富大贵。
在那个敏感的年月,没有人相信风水先生的话,还将他当做牛鬼蛇神来批斗。只有白启炎对此深信不疑,利用白家的关系,将他解救奉为座上宾。
作为回报,风水先生跟白启炎详细介绍了那块风水宝地的玄妙,以及将祖坟迁到那里的好处。几天后,白启炎便偷偷将白庆天的遗骨,迁移至了那处山栾。
我一怔,怪不得白启炎如此有钱有势,原来是迎纳了祖上的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