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这话说的轻松,但是听在在场其他人的耳朵里,却感觉毛骨悚然。
他们都是老于世故的人,从孙阳刚才削断那旁枝开始,就已经察觉到了孙阳的目的非同寻常,如今眼见他和白瘸子之间定下了如此狠毒的赌约,心知眼下的事情没有办法善了,纷纷逃也似的跑了开去。
当然了,其中也并不缺乏有些喜欢刺激的家伙,一通混乱后,依旧有三四个人留在了原地不动,宋思宁和宋思雅也没动。
“好,有意思,有意思,我从南方回来野狼洼快四五年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任何人敢和我赌手赌脚,你是第一个。”
白瘸子声音阴冷,重重跺了跺手中的拐杖,身后的保镖会意,立刻替他搬了把木墩,扶他坐下。
“你可别告诉老子,你这条烂腿不是输在了赌桌上。”
孙阳慵懒的用手撑着下巴坐在赌桌前,目光满是嘲讽的看向了白瘸子残缺的右腿。
白瘸子脸上的愤怒又加深了几重,显然是被孙阳的话戳中了痛点,手中拐杖重重拍在桌上,砸碎了四五个紫陶的茶杯。
“姓孙的,你知不知道徐贞那个小娘们老子惦记了多久,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专门派人去想要把她买回来,没想到你这家伙却横插一腿。”
白瘸子怒吼一声,用力的从拐杖中一抽,三尺多长的长剑,立刻从拐杖中拔出,寒光闪闪,夺人双目。
“我白某,一向最讨厌别人和我争女人,以前有胆和我争女人,非死即残,今天你姓孙的也不可能例外。”
看着被白瘸子扔在桌上的长剑,孙阳笑的依旧淡然,波澜不惊。“徐贞是我的女人,想要欺负她,就必须要过老子这关,姓白的,我不想和你废话,我今天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废了你,我要用你的血告诉所有人,我孙阳的女人,绝对不是任何人能够惦记的。
”
“好,你我的目的既然都已经明显,那么也没必要说那么多废话,姓孙的,出招吧!”
白瘸子在两名保镖的搀扶下站直身体,对孙阳做了个请的手势。
“作为东道主,我让你挑选赌博的方法,任何方式,我白某都愿意奉陪。”
“如果我告诉你,我连赌博都有什么方式都不知道呢。”
孙阳无奈的摊开了双手,脸上满是戏谑。
“还是你画道吧,老子绝对奉陪就是了。”
“姓孙的,既然你找死,那么,咱们干脆就玩最简单的就好了,你,去找一副扑克牌来。”
白瘸子对身边的保镖挥了挥手,保镖会意,起身从旁边拿来一副崭新的扑克牌,连带着塑封的牌盒一起递给了白瘸子。
白瘸子拆开塑封,将牌从牌盒中取出,拿在手中,手法相当熟练的洗了一遍,将牌重新在掌心叠好,推给了自己对面的孙阳。
孙阳此时正坐在他的斜对面,和他之间有着半米左右的距离。
白瘸子的手法相当高超,隔着半米远的地方把牌推到了孙阳面前,牌却并没有散,依旧稳稳当当的落在孙阳面前,好似整齐的豆腐块。
“好一招片叶不沾身。”
人群中一名瘦弱的中年男子忍不住鼓掌赞叹道,眼见宋家姐妹依旧冷艳看着牌局,连忙凑到两人跟前,也不管她们爱不爱听,便自顾自的向她们解释起来。
“这是极其高明的洗牌手法,其精妙之处,就在于推牌的时候,能够让轻飘飘的扑克牌不散不乱,依旧成方块状排列。”
那人虽然主动献殷勤,可是宋家姐妹却并不领情,依旧无比高冷的坐在那里,似乎木雕泥塑一般,完全无视那人的话语。“别看这推牌看似不起眼,但是,要想把五十四张牌整齐划一的推到别人面前,对于推牌的力度,手腕的柔和程度,以及眼力,都有很高的要求,哪怕失之毫厘,也绝对会让牌散落,到那时候可就真的丢了
人了。”
眼见宋家姐妹并不理会自己,那人也并不感觉气馁,似乎对于自身的魅力格外有信心,依旧兴致勃勃的继续对宋家姐妹讲解道。
“这位小兄弟,一看就知道还是热血方刚的年纪,没有见识过老白的牌技,就敢和老白赌手赌脚,可惜啊可惜。”
中年人目光转向了孙阳,其中充满了惋惜。
“可怜他大好的年华,如果真的失去了肢体,只怕这下半生不好过了。”
眼见那中年人把自己夸的花儿似的,白瘸子的表情更加得意,看向孙阳的眼神里满是鄙夷,似乎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赢得了牌局。
“牌我验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要是不放心的话,你也可以检验一下。”
“用不着。”
孙阳懒洋洋的把牌重新退了回去,有些不耐烦看了那位喋喋不休的仁兄。
和白瘸子之前小心谨慎,如临大敌不同,孙阳推牌回去的时候,看上去漫不经心,只是随手一扬,但是牌落在白瘸子面前的效果,却是和之前如出一辙,甚至比白瘸子还要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