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单峰说自己单纯似乎、偏颇,但是切中要害,之前的遭遇莫非全忘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有必要于单峰推心置腹谈谈。“单兄,你在江湖上浪荡多年、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兄弟确实油渍了发白短练,请多多指教!”“兄弟,在新兵队你的威望竖立起来,但我要说的是为人要低调。尤其是不能让冉雄的心腹挑出毛病,给他对你下手的口实!”
来到这个时代,并不代表自己已经完全融入这个时代,尤其是这个时代的人遵循内敛、不张扬的个性,谦虚是美德。而自己曾生存的时代,是提倡四射个人魅力,卖力推销自己能力的时代。因此自己会自觉不自觉回到原来的思维方式,甚至好了伤疤忘了疼。关键是这些毛病若改之,必须经过各种磨难,自己才能真正成熟起来。
单峰接道:“说起冉雄我有耳闻,江湖上曾谣传,当年招远金矿向济南押解上缴的库金,路上遭到土匪抢劫,押解的黄金全部丢失。押解库金的兵丁包括朝廷官员悉数被杀,没有一个活口。当时冉雄担任护矿队标统,理应该担任那次押解任务。可在出发前一天晚上,冉雄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错过那次押解任务,捡了一条命。此案一直没有破,当时官府追查,认为是内外勾结作案!”
“何以见得是内外勾结作案?”“知道押解路线和时日的没有几人,冉雄是其中之一,还有李家恺的父亲李宗岱,其他知情者都在路上被杀了!”“这起黄金抢劫案肯定是内外勾结,而且冉雄的嫌疑最大!”“可是案发时,他醉酒一直没有醒,并且有人作证!”“秃子头上的虱子明白着,百分之百是同伙作案!”“可没有任何证据!”
“后来怎么样了!”“后来朝廷认定是土匪作案,便出动官军剿匪,很多无辜者成为冤死鬼。整个山东东部的绿林好汉被绞杀的绞杀,赶跑得赶跑,也没有寻找到被劫的金条。后来德国传教士被杀,德国出兵占领青岛,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你认为冉雄嫌疑最大?”“葛兄,你认为那?”“这事不好说,如果我是冉雄,手里有了金子,早就远走高飞了。”
“还有一件蹊跷的事情,案发一年后,在招远兴盛酒楼,20名来路不明的好汉被毒死,毒酒是从外面送进来的。此案没有抓到凶手,兴盛酒楼掌柜的成为冤大头,被官府喀嚓了。”“单兄,你怎么知道的这般详细?”“一会儿到县城,我让你见一个人,这些情况都是他告诉我的。”“看来冉雄的确不简单。我想知道当时被抢劫的金子有多少?”“3000两!”
“葛兄,是不是冉雄干的不重要,与我们没有干系,但是对此人千万不能大意。”“单兄提醒的是,以后我会多加小心,”“我私下于何智、年削成聊过,他们表示都是新来的没有根基,大家有必要抱成团,而且对你有信心。葛兄,即便你不说,但是我心里清楚,你进入护矿队是为了栖身,以你的能力,若想获得李大人的垂青,易如反掌!”
“单兄,实不相瞒,来到这里毫无顾忌崭露头角,就是想出人头地,他日荣华富贵!”“看的出你非池中之物,不甘久居人下,但不能操之过急,韬光隐晦才是王道!好好保护自己,才能成大事。据我所知,冉雄曾在京城绿营公干,后来李宗凯来此经办金矿,他便投奔而来,并掌管这支护矿队达8年之久。”“看来他在这里的根基很深呀!”
“葛兄,此番护矿队扩编且全部列装新式步枪,可见巡抚大人对于金矿是何等重视。冉雄不是傻瓜,他不会放过这次出人头地的机会!”“单兄,冉雄需要出人头地,其实也是给了我一个机会,勉从虎穴暂驱身!”“这样想很好,目前你在护矿队名声鹤起,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取得李大人的信任。可是冉雄是不会让你接触李大人的。根据我的调查,李大人有两儿一女,两个儿子在外做官都不在身边,其宝贝女儿二八芳龄、正是待嫁的年纪。”
“单兄,你不是开玩笑吧!可知门不当户不对,岂不是异想开天!”“不是异想开天,而是事在人为。葛兄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犹如潘安转世。别说女子见到你,就是男人也会动心!”“这么说你动心了!”“第一次见面时,我以为你是女儿身!这就是你的优势,你的相貌会让女子神魂颠倒!”“你让我主动勾引李家小姐?”
“为什么不哪?这是你的长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男子汉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岂不让人耻笑!”“你可知胜者王侯败者寇的道理。老天给了你一张摄女人魂魄的面孔,就是让你利用它!”“你让我入赘?”“这是唯一的捷径,除非你不想飞黄腾达!”“我想知道李家小姐长得漂亮吗?”“我以为你品德高尚那,原来也是凡夫俗子。李家小姐资质一般,但是皮肤白皙,身材亭亭玉立。”
“葛兄,都说红颜祸水,可男人依然奋不顾身往里跳。如果能入赘理李家,日后高官厚禄,什么样的漂亮女子得不到!女子好比衣裳,旧了脱掉就是了!据说李家小姐是一个才女,琴棋书画上佳。”尽管顏家康不能接受单峰的说教,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的“价值观”皆如此,若想在这个时代有所作为,若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必须融入这个时代。有朝一日,当手里有了权力,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
单峰见顏家康沉默接道:“兄弟,莫在犹豫,当断不断不是男子汉作为。笼络兄弟的事情我来做,做你该做的事情。你我已然是生死兄弟,不要让我失望!”“单兄所言极是,可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时此刻,顏家康的思想又一次发生变化,内心涌现出强烈的权力欲望,而且有了自信和底气。
不久,他们到达招远县城。单峰带着顏家康来到四海镖局,望着四海镖局的牌匾,顏家康面露诧异。单峰对把门人喊道:“快去通报,就说单峰前来拜访”。不久,从镖局跑出一名魁梧大汉,顏家康定情一看原来是王坤。“哈哈师弟,听说你加入了护矿队,本来想去看你,最近镖局出了点事情,无法分身!”“师兄如此挂念,那是小弟的不是,来给你介绍一个人!”
“王掌柜,别来无恙,小弟见礼了!”“哈哈!原来是葛老弟,这么说你在金矿找到差事了!”“王掌柜,我也加入了护矿队,于单兄在一起!”“师兄,你们两个怎么认识?”“当初葛老弟从青岛前往招远,就是搭乘镖局的车队而来,我们有一面之交。两位兄弟,客随主便,我们找一处酒楼,一醉方休!”“恭敬不如从命,师兄请!”
3人进入一座酒楼雅间落座,王坤吩咐小二把拿手的菜好酒尽管上来,小二离去后顏家康诧异问道:“你们称呼师兄师弟怎么回事?”单峰笑道:“我们两个是同门师兄弟,当年路见不平联手杀了一名当地恶霸,被官府通缉。后来师兄加入了四海镖局,我不愿受约束,故四处漂泊。几个月前师兄捎信,说老掌柜已经离世,让我加入镖局相助。”
王坤插话道:“师弟来了后相告,说时下舞枪弄棒已经过时,洋枪才是利器。我托人买了一把洋枪,可是没有人明白如何使用。恰好金矿护矿队招人,师弟便执意进入护矿队学会用枪、所以加入了护矿队。”“我于单兄已结生死兄弟,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顏家康站起来见礼。“不必拘礼,既然是师弟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今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喝酒。”
几杯酒下肚,单峰似乎想起什么问道:“方才你说镖局出了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今年德国人修建青岛到济南的铁路通车了。因此我们护镖不用再前往青岛,直接前往平度即可。铁路修通了,我们的买卖越来越好,目前威海、烟台、蓉城的都成为我们护镖的路线。可烟台通往平度的商路,必须路过邱家庄,因此我们的麻烦也来了!”
“师兄,你于邱家庄有过节?”“不是我有过节,是老掌柜于邱家庄有过节。早年老掌柜曾是一位货郎,并于现在的邱庄主妹子要好。可是邱老庄主不同意这门婚事,百般干扰。邱家小姐很痴情,便于老掌柜私奔了。没有想到邱老庄主气的大病一场,一命呜呼。从此老掌柜和大舅哥结了梁子,邱庄主不许妹妹再踏进娘家一步,永远不认这个妹子!”
“师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娶了老掌柜的女儿,否则不可能坐上掌柜的。”“老掌柜对我有恩,在我最难的时候收留了我。老掌柜只有一个女儿,临终托孤把女儿许配给我。”“王兄,我想知道,邱家庄主如何刁难你?”“前不久,他把一队经过邱家庄的标车扣留,并在辕门上挂了一只坛子,说让我效法吕布辕门射戟化解恩怨,不管采用什么办法,只要在一百步远,把坛子打下来。说只要四海镖局能打下坛子,以后的标车可以在邱家庄通行无阻,不在刁难。”
“哈哈哈??????!”单峰发出爽朗的大笑,王坤有些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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