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春光灿灿,山色青绿,一眼望去,便是一片大好春色。
魏迟晚穿着一件淡紫拖地收腰的对襟长裙,正坐拿着绣花坐在窗前,外面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形成朦胧恬淡的光晕,细微尘粒依稀可见,平添了几分尘世的烟火气与真实感。
旁边春喜与雁儿看着魏迟晚拿着的花崩子上那株栩栩如生的兰草,不由得暗暗惊叹起来。
她们跟在魏迟晚身边也有好些年头了,却从未见魏迟晚做过绣工,先前她们以为魏迟晚是不会的,却没想到绣工竟然如此出色。
雁儿忍不住道:“姑娘怎么想起绣花儿了?”
魏迟晚仔细看着手中的绣品,眼睛被光线照得有些微眯着眼,皮肤在光线下更是澄澈润白,连脸上细浅的绒毛都能见着,直让一边的雁儿看得呆了。
暗想姑娘真个儿是个祸害,寻常男子见了,哪能把持得住,若她是男子,只怕姑娘要她去摘那天上月亮,恐怕她也是愿意的。
细针穿过绣布,魏迟晚头也不抬的道:“闲着无事罢了,总得找些事来消磨时间的。”
春喜听了便叹口气,又闲聊般说道:“听说昨日大夫人给二小姐相了门亲事,昨儿还特意邀了对方的人过来赏花呢。”
雁儿在旁听了撇撇嘴,插话道:“说是赏花,不过是变着法儿的相看罢了。”
春喜忍不住点了雁儿的额头:“净插话,就你知道的多,旁的人就不知道了?”又道:“昨儿天快黑时我不是去替姑娘剪花枝么,才刚到后花园子呢,就听到打扫园子的婆子说起上午赏花的事,可是吓了我一跳。”
雁儿听得有了兴致,见春喜停了,连忙催促道:“姐姐快讲,怎么就吓了一跳了?”
魏迟晚笑了笑,心中却早知道春喜要说什么了。
春喜也不卖关子,说道:“我听那两婆子说,与二姑娘相看的那位郎君生得倒是能看,可腿却是瘸的,听说男方家里因着腿瘸,又想攀着侯府这门关系,所以那边殷切得很呢,男方母亲还送了二小姐一对镯子呢。”
雁儿掩了嘴,有些不敢相信道:“二小姐不是养在大夫人下面吗,怎么给指了这样一门亲事?”
春喜笑了一声:“二小姐即便再养在大夫人下面,那也还是庶出的,我听说那郎君还是个嫡出的,我看呀,这还真不能说亏了,二小姐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了,总比将来做妾强些。”
话说到这里,两人看看魏迟晚,却见魏迟晚仿佛没听到两人说话般,犹自认真的秀着兰花,便自觉闭了嘴,屋里也顿时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阵,安夏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魏迟晚轻声道:“姑娘,外面有位姓陈的公子说要见姑娘。”
魏迟晚依旧没停手中的动作,问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安夏便道:“听说是二公子带他进来的,说是来给小姐送东西的。”
春喜一听送东西,就联想到了前几日姑娘说的紫玉糕的事儿,连忙垂到魏迟晚耳边轻笑道:“姑娘,他还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