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谢过公子,只是这无功受禄,寝食难安啊。”灰衣女子道。
“既然这样啊,不如你煮顿饭给我吃吧,这头猪你估计也扛不回去,我帮你送回去,到你家吃顿饭便两相抵消了,你看如何?”白衣青年扭了扭腰,晃了晃头,慢慢走到那野猪旁边。却久久没有听到女子的回应,不由得好奇地看向灰衣女子,却见那灰衣女子满脸通红,一脸的窘态,右手不断地搓着衣角,口中喃喃地道:“公子,我们不敢回家,我们家中也没有粮食了。”
白衣青年微微一怔,很快就释然了,“呵呵,没关系,你们总有一些煮食的锅碗盐巴吧,煮碗肉汤喝也行啊,实在是饿得慌,昨天中午到现在我还没有吃过东西呢。”
灰衣女子见白衣青年如此的不计较,也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了看满嘴肥油的虎子道,“虎子,你且躲在草丛里看着公子的马匹,有事就去告诉我们。公子且随我来。”
白衣青年点了点头,剑入鞘,脚轻轻地一挑,一道白光在草地上跳了起来,白衣青年抄在手中,却是一杆亮银枪,另一手捡起了那头大黑野猪的一条后腿,也提在手中,朝着女子一点头,“好了,走吧。”
灰衣女子走到草从前,一躬身,钻了进去,白衣青年也紧跟着钻了进去,“小丽跟我回去,小熊与虎子赶紧把火给灭了,免得匈奴人看见烟火,虎子藏在草从里帮公子放马,小熊赶快回来。”灰衣女子一边走一边吩咐,像一个习惯狩猎的老猎人。
钻进草丛后,没走几步便是一条隐藏的小路,小路不大,刚好能容一人通过,下面的枯枝败叶早已让人践踏成齑粉,头顶刚刚好容一人直着腰走,两边的枯草密不透风,有一股霉味,密密麻麻的枝叶盘在头顶,阳光细碎地从林间照下,像一条一人高的圆形水管遂道。
白衣青年跟着灰衣女子在这有点像圆形水管的秘道拐了几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三位老人,三位老人正坐在一根倒在地上的树干上,俱是须发均白。满脸的皱纹,三人面前正对着一条小水沟,沟里的泉水清澈,正缓缓地向下面的渔桥水库流去,三人背后面有一大块突出来的岩石,岩石上面却是茂密的的树叶遮天蔽日,只有斑斑点点的阳光透射而下。岩石下面的空间可以遮风挡雨,此时里面正铺着几张床,姑且先叫做床吧,其实是几块林板架起来,下面是用石头垫起的,上面放了几床棉被,让其有了一点床的特征。床的另一边就两道小泉眼,小泉眼边上正摆着一个大锅,还有一些锅碗瓢盆在边上,估计,这就是厨房了。
三位老人见到了提着野猪的白衣青年,一时间纷纷朝灰衣女子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小玲,这个年轻公子贵姓高名啊?不知来此何干?”其中一个老者微颤地问道。被唤作小玲的灰衣女子微微一怔,现在才想起自己也没搞清楚这个白衣青年的来历。
“见过几位阿翁,某家赵云,常山人氏,闻匈奴犯境,奉师命下山驱逐匈奴,护我大汉边民。”白衣青年抱拳向三位老者道。
几个老者一听,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赵家阿郎,你救救我们李家村。”赵云默默地放小野猪,静静地听着老者讲述。
老者是李家村的族老,叫李延,表字源汉。另外两位老人都是他一奶同胞的弟弟,前几天匈奴人南下,把村里的人全抓走了,敢反抗者一律杀了,只有方才去接他的那个灰衣女子叫小玲,与几个幼童廖廖数人藏了起来,被抓的青壮年全部被赶到山里去砍树或者是拆房,而一些妇女儿童则被一些匈奴骑兵驱逐一路北上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但不管在哪,想来日子都不会好过,匈奴南下掳掠汉人为奴的事古之常有。
赵云听得是剑眉倒竖,虎目圆睁,问道:“阿翁可知村里的青壮都被抓到哪里了?”
“大哥哥,我知道。”正说话间,却是那叫小熊孩童走了回来,口中虽然应着赵云的话,但眼睛却瞄向小玲,小玲此时已煮了一锅热腾腾的肉汤,还漂着几棵野菜,香味浓郁。赵云的情绪也从激愤当中到了饥肠辘辘当中,却发现灶中的火虽烧得旺,但却没有烟,不由得啧啧称奇。
关羽扛着刀,在涿县卢府门口静静地站着。他求见卢植,正在等人通报。不一会,出来一个家仆,“关壮士,老爷有请。”关羽随人来到卢府会客堂,与卢植见过礼,分宾主落坐。卢植见关羽自报师从左慈,生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心中甚喜。“关壮士来时仙长可有嘱托?”关羽道,“恩师只叫我替他向来卢公问好,只道卢公知道师兄去向,却不曾有其它嘱托。”卢植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掩盖了,笑道:“辰逸从我处离开还不到一个月,想来如今应当在雒阳城。”
“禀报老爷,清扬老先生来了,正在门外。”此时门处传来一家仆的声音。
“禀老爷,门外有雒阳来人,说是奉镇北将军之命给老爷送信来了。”这个却是老管家忠伯的声音。
卢植微微一怔,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客人是络绎不绝啊,都请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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