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叩叩。”不紧不慢地敲门声。
陈赦闭嘴,看向门外。
“进。”沈言头也不抬。
大抵是管家来了。
果然。
“咿呀。”门轴发出轻响,精神烁砾的中年人,躬身走了进来,又转身关上了门。
正是调度阖府下人的管家。
瞧着管家有事要禀,便是心里憋着话,陈赦也不得不闭嘴,神色恹恹,杵在督主不远处,幽怨地盯着。
心里像挠痒痒一样不得劲,什么真的,难不成督主当真……
“那人,怎么样了?”收笔,沈言分出了一点心思,随口问道。
“被折腾狠了,还没起呢。”
管家抬眼,看向主家的脸,眼里隐约带着不赞同,“便是一时新鲜,督主也该节制些才是。前些个,府医还说督主阳气不足,应多加休息,督主倒好,非但不听,反而越发放纵起来。”
沈言沉默,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经想问那厮身体如何,可有暗伤,却被误解成色中恶鬼,连伤患都不放过,索要无度。
折腾狠了,到底是谁折腾谁,他脸还青着,一个个视而不见,反倒觉得他放纵,咎由自取了?
捏着笔杆的手一顿,盯着初显雏形的诗句,神色莫名。
察言观色,隐约感觉到主家心中不悦,自觉逾矩,沈巍便也干脆跪了下来领罚,“老奴不分尊卑,指手画脚,失了本分,请督主惩罚。”
旁听的陈赦忍了忍,没忍住,直言不讳,“督主,您是怎么想的,便是想救人,自污,让圣上宽心,也不必假戏真做,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缓了缓无言的梗塞,沈言凝神,挽袖,撇去多余的墨汁,“何须用这般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是见色起意。”
这算哪门子的色啊,非要说,分明是督主远胜……
没等陈赦反驳,又听督主平淡的声音。
“孔武有力的小将军,明明轻轻一掀,便能把我打倒。”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男人隐忍克制的神色,汗水顺着蜜色肌肤滑落,水光潋滟,肌肉虬结,仿若下一瞬便要重拳出击。但是,他没有。
“却因种种顾忌,隐忍不发。”
躺在床上,任由我欺凌,偏还要自己捂住到嘴的呻。吟。
横眉冷对,怒目而视,带着勃勃生机。
“如此,便是乐趣所在。”
手腕轻动,笔走龙蛇,光洁素白的宣纸上便落下几句歪诗。
食色,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