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的速度比琉璃叶快得多,剑刃划破苍穹,山风呼啸过耳畔,提前半个时辰就抵达了徐州砚霞山。
这儿正好太阳落山,晚霞蔽天,将不远处的山峦染成绚丽艳粉,好似墨彩渲染,难怪叫砚霞山。
姜晚回头看琉璃叶,琉璃叶在远处模糊成一个小点,估计还得飞半个时辰才能到这。
砚霞山这么好听的名字,山脚下却荒无人烟,春日的草木长得肆意茂盛,一眼望过去全是半人高的灌木丛,看起来不像能住人的样子。
言酌拨开乱丛,径直朝前走着,姜晚跟着他在荒草堆里艰难穿梭,“你确定那位鹤岭长老……真的住这?”
“嗯,我来过。”
“你丹田也受过伤?”
言酌不好说自己是来看癔症的,只能随意嗯了声算是承认。
【呵呵,你看丹田?你明明是来看精神分裂症的】
姜晚:……
原来如此,不过也能理解,谁被关个上千年不疯的?还没wifi没手机。
姜晚看向言酌的眼神里多了分同情。
砚霞山和几年前变化不大,草还是一样的深,路还是一样的难走,言酌的心情还是一样的差。
穿过荒草灌木丛,穿过昏黑不透风的密林,再穿过弯弯绕绕的狭窄山路,终于看见了不远处的篱笆墙。
“呼……”姜晚长舒一口气。
沿途她都做了标记,荒山野岭的,要不是言酌带路,谁能找到这的茅草屋啊!
日薄西山,炊烟袅袅,雾白的轻烟随风飘荡,姜晚闻到久违的米饭香味,一脸欣慰的叹了口气。
“你饿了?”
【当然啦,到点了该干饭了,晚宝跟你混,三天饿九顿,我宝宝过得这都是什么苦日子呦!】
言酌:……
姜晚摇头,指着炊烟笑道,“还能做饭说明他不仅活着,身体还很硬朗!很好很好!”
【……】
她推开院子外的篱笆门,朝茅草屋里喊了声,“前辈?”
里面传出中气十足的一句,“不在!”
姜晚:“啊?”
她困惑的看向言酌,言酌无奈点头,“他,确实是这个脾气。”
姜晚不死心地又喊了声,“前辈,我们有人丹田受了重伤,可不可以麻烦您……”
她话还没说完,茅草屋里传来吼声,“治不了治不了!我手断了治不了!”
“啊?没事的,要不我先帮您把手治好,您再给他……”
姜晚的话又一次被打断,里面的人大吼一声,“你们就当我死了行不行啊?!”
姜晚:……啊?
言酌早有预料,姜晚回头就看见他懒懒散散的靠着篱笆墙,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你知道鹤岭长老为什么会从药宗离开么?”他随口问了句。
姜晚认真道,“因为他脾气太暴躁把去看病的人给打了?”
言酌:“……因为他厌倦了每天给无数人问诊看病。”
姜晚一噎,好嘛,原来是个被生活压垮的疲惫打工人,离职后直接咸鱼摆烂,难怪被人找上门会脾气暴躁。
她虚心求教,“那你上次来,是怎么让他答应给你看病的?”
言酌望着那茅草屋,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我放火把他屋子烧了,他跑出来救火我掐住他喉咙,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给我治病,要么和他那破屋子一起化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