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谪实在不愿再继续这令人尴尬的对话,赶忙转移话题。
“今日得见戒嗔法师,实乃李某三生有幸,我敬您一杯。”说着,李谪本欲给戒嗔倒上一杯酒,岂料戒嗔豪气万丈地说道:“用小杯子喝酒有何滋味,咱们直接对坛痛饮。”言罢,他再度提起酒坛,就要与李谪和沐云轩喝个痛快。
沐云轩和李谪也绝非忸怩之辈,当即端起酒坛,毫不犹豫地跟戒嗔对饮起来。
“好!”戒嗔猛地大喝一声,紧接着说道:“两位小友皆是豪爽之人,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沐云轩和李谪纷纷应和。
酒过三巡之后,几人皆已酩酊大醉。
沐云轩的情况稍好一些,他心想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于是结账准备与二人一同回名剑山庄。
“两位兄台,今日暂且到此为止,咱们改日再开怀畅饮如何。”
戒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神迷离,目光涣散,含糊不清地说道:“今日我……等算……算是一见如故了,能结识两……两位兄弟,我……我甚是开心。不……不如咱仨结拜如何。”在推杯换盏之间,戒嗔对沐云轩和李谪的称呼从施主变为了小友,而后又变成了兄弟。
戒嗔说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两位兄弟,意……意下……如何?”
李谪晃晃悠悠地站起,脚步虚浮,险些没站稳,不过戒嗔的意思他倒是听明白了,也是狠狠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好。”
转头看向沐云轩,道:“云……轩,我……觉……觉得……戒嗔法师所言有理,咱们一见如故,就……就该结拜。”此时的他也已口齿不清。
沐云轩想起了《天龙八部》中的三位异姓兄弟,情谊深厚,此前他也曾憧憬能有这般的好兄弟。他踏入江湖便与李谪相识,一路走来早已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这戒嗔师傅亦是性情中人,能与这两位结为异姓兄弟,自己自是欣喜万分。
沐云轩瞬间站起身来,同样大声喝道:“如此甚好!”
戒嗔见两人都欣然同意,开怀大笑:“好好好!”此刻的他,除了说好,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了。
而后他转头四处张望,瞧见了酒肆柜台后方供奉着一尊神像,眼睛有些模糊也看不太清。
于是向沐云轩和李谪伸手示意:“咱……们就……就在这儿结……结拜。”又扭头对小二吩咐道:“上几……几炷香。”
小二一脸茫然,这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结拜拜财神爷的。
不过小二还是乖乖地去拿了几炷香,点燃后递给几人。
三人手持香束,对着财神爷屈膝跪了下来。
念起了那段结拜时常说的话语。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
“我戒嗔”
“我戒嗔!”
沐云轩赶忙提醒道:“你是李谪。”
“哦,我李谪。”
“我沐云轩。”
“愿在此义结金兰,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患难与共,相互扶持,情同手足,永不相负。若有违背此誓,天地共谴,人神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