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洲他们这一房出事之后,二房那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埋怨戚家大房拖累了他们。
一路上,怨气十足。
找到机会就挤兑戚寒洲几句,那话可难听了。
之前,流放队伍在渡口分开的时候,戚家二房拿钱打点了下,获得了乘船的机会,舒舒服服的过了江,少绕了远路。
这会儿两拨队伍汇合了。
提起二房,戚羽的脑海里就闪过许多不好的记忆,愤怒地攥紧了小拳头,在云茯的注视下,条理清晰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他们在这附近玩弹弓,被戚呈祥撞上了。
小弹弓是戚羽他们,在这漫漫流放路上,收到的唯一一件属于他们的玩具。
他们视为珍宝,自然不愿意给别人。
戚呈祥是二房的独苗,被二房宠坏了,平日里的行为和土匪没什么区别。
看中的东西,别人不给,就直接用抢的。
自己抢不过,就躺地上哭闹,让家里人帮抢。
戚呈祥今年十岁,一路上戚家二房钱使到位了,也没吃什么苦,体型比八岁大的戚羽要大上一圈,两人体重也相差两倍,再加上戚羽一条胳膊受伤动不了。
单拼体力,三个小团子加一起,也不占什么优势。
戚呈祥也知道找软柿子捏,戚念被他用力扯掉了一大把的头发,一下子就疼哭了。
戚墨人狠话不多,见自己的妹妹被欺负了,举起小弹弓就对准了戚呈祥。
小石子打在了戚呈祥肉嘟嘟的面门上,把人给打哭了。
戚宏刚好离得不远,见自己儿子被揍哭了,连道理都不讲,就把戚墨和戚念举起来,丢进了湍急的河流中。
云茯听完三个小团子落水遇险的全部经过,幽暗的眸子染上一层不易察觉的杀意。
戚宏吗?
云茯冷着脸,凭借着原主的记忆,扫视了一圈围观看热闹的人群。
冷飕飕的目光定格在一个中年男子身上。
男人同样穿着囚犯,却是一副肥头大耳的模样,两侧脸颊上的横肉,都快要把那双小眼睛挤成一条缝了。
男人身边站着一个比他小一号的小胖墩,那小胖墩还在冲着戚羽他们做鬼脸。
正是戚宏和戚呈祥父子二人。
锁定目标,云茯站起身子,朝他们走了过去。
戚宏那双猥琐的小眼睛,也盯着云茯,上下扫了扫。
不愧是有着盛京第一美人之称的云福郡主。
即便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衫,身上没有半点首饰装饰,也丝毫掩盖不住那花容月貌和明艳绝伦的风姿。
要是放在以前,戚宏就算是有贼心,也没那个胆去招惹高高在上的云福郡主。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眼前这个女人,早已不是身份高贵的郡主了。
而是,和他一样,地位卑贱的流放犯。
有些事情,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想一想。
戚宏心生邪念,对着云茯咽了咽口水,大脸上露出流里流气的笑容:“半月没见,弟妹你变得更加娇美动人了。戚寒洲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废物,你不如跟着我享福,我可比他那木头懂得怜香惜玉多了。”
云茯被他的声音给油腻到了,唇边噙着一抹冷笑:“我这人爱干净,见不得脏东西。”
戚宏眼底透着愚蠢:“我也爱干净,你要是愿意,我这就去把自己洗干净了。”
云茯点头:“这里不是现成的有条河吗?我帮你一把。”
“那就劳烦弟妹了。”戚宏脑袋里装的都是些废料,猴急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