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插进了肩胛骨的静脉当中,离盏迅速的推入之后就抽了出来。
“你……呵呵……”苏婉童看了一眼离盏手中的尖刺物,“你想拿根针就扎死我?”
离盏的针筒里的确什么都没有。但就是什么都没有,才最为可怕。
当大量的空气扎入人的静脉当中,不经抢救很快就致人于死的。
一般迅速进入血循环的空气在100毫升左右时,就会导致心力衰竭,胸*部剧痛,呼吸困难和紫绀。
离盏丢下针管,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谁说针就不可以杀人?”
这话刚说完,苏婉童突然用捂着胸口,脸色大变。“呃……”
她一头栽倒在塌下,拧缩成一团,像一只爬虫突然被人踩了一脚,缩成球要死了的样子。
离盏拍了拍手,“怎么样,这一针可舒服?”
“你……你……”苏婉童语不成句,房间里的婢女们吓得惶然大退,汗水淋漓而下。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心口好……好痛……”
“小姐……”巧儿走到离盏身旁,着急的朝她投去目光,然而离盏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离盏那双狐狸眸子映着在地上逐渐僵硬的身影,焦距停固在烧红了的火盆子中。
她似洞彻着这一切,又似目空这一切,无惧随意,逸致闲情。
“天女……”苏婉童一点一点的爬到她脚下,抓住了她斜面上的一颗巨大珍珠。“离……离盏……”
离盏脚尖轻轻一偏,就撇开了她的五指,反将其踩在脚下狠狠一捻。“你求我啊。”
“小姐,倘若苏婉童死了,殿下那边真的不会追究吗?就如她所说,她不是不请自来,而是殿下亲自带回宫的啊。”
“她和邪*教的人有染,大为可疑。”
“求……求……你……”
“难为未来的祁王妃开口求我了。”离盏将榻案上那杯没喝完的茶慢慢的倾泄在苏婉童的乱发上,“瞧你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也多想放你一马,可我做不到。我若放了你,如何对得起将瑾瑜公子托付于我的上官一家?”
“你……你不能杀了我……”这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离盏是看见了她的嘴型,才留意了一下。“我为何不能杀了你?别说你现在不是祁王妃,就算你现在已经做了祁王妃,我杀你,照样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不……不是……你不能……不能杀我……我死了……君王也活不长久……”
“你说什么?”
“中原……欲踏西域……我乃祁王的盟友……我死……君王不能活……”
离盏眼神定了一下,立马蹲下去,苏婉童已经快不行了,“我……我……我身怀京畿军机要密……”
说完这话,她就死瞪着眼睛,呼吸突然消失。
娘的!
离盏心里骂了一句,两手摸了她的肋骨,找准她的心脏位置就做起了心肺复苏。
她跪在地上,双手叠加抵着苏婉童的心脏,手肘撑直,用自身的体重往下压。
一下,两下,三下……
许多下过去,苏婉童仍旧没有呼吸。
时间像凝固了。
“小姐……”
这么大冷的天,即便屋子里烧了火盆,还是很冷。可离盏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很快汇聚成滴,顺着鼻梁尖滴下。然而她却连揩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做着下压的动作。
“苏婉童!你要么死之前就别跟我说这些话,说了,你他娘的就赶紧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