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说,“奴婢从未见过殿下害羞过……”
淼淼说,“师父,你方才很像草原上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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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扶威浑身燥燥的几步轻点,翻回了自己的璇玑殿。
殿中,精绝夫人已不知去向。
倒也自觉,毕竟顾扶威从不喜欢女子在自己身边久留。
他从殿门翻身落地,径直往自己的三重殿宇中走去,路过庭院,地上残留着一对乱箭和血迹,污浊不堪。
死囚已经被人抬走,亭柱上只留下几个深深的箭槽。
顾扶威有些嫌弃的瞥了那些血渍一眼,刚刚才嗅了美人香,现在要他来看这个,实在大煞风景!
他绕得远远的避开那些血腥,折回自己的殿中,登了第三重楼,端了书架笔墨上了塌。
临了,蘸了墨汁想写点什么,又好像把内容给忘光了。
小盏盏说,瘟疫要怎么治来着?
他这会儿回想,竟毫无印象,满脑子都是她捉弄他的样子。
脸又无端发烫得紧。
直到这团燥火随着时间慢慢烧过,他才静下心来,一拍脑门。
她压根就一个字都没说,怎可能记得住?
顾扶威从怀里掏出那本小册子来,将其中所写细细的过了一遍,又自己琢磨了一通。
最后结合着祁水的情况一考量,着笔写下了一篇管控方案。
离盏写得细致,这篇管控方案就注定短不了,写上个三两盏茶的时间,他便停下笔来,左手挠右手,右手挠左手。
掌心里的红点一直蔓延到了手腕子上,丝毫没有变好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令人不适。
那小红疹子无时无刻不会发痒,且一旦痒起来还如同针刺的,实难克制。
方才在紫菱宫就把他给憋坏了。
这一写一挠轮换着将近半个时辰,总算是大功告成。
抬头,天外已经擦黑。
下人端了晚膳进来,瞧着他没点灯,从屉子里摸了火折子点上。
“殿下一路远行,舟车劳顿,今日膳房特做了……”
下人将菜名一一报上,“天寒地冻,殿下还是早些用膳,免得放凉了。”
顾扶威兴致淡淡的屏退了下人,只从桌上取了两盘糕点拿回了软塌上。
他提着那几张方案,眉目紧锁。
其实他和离盏所想一样,但凡是出现了瘟疫的城镇,感染人数突破几十,便绝无偃旗息鼓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