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盏被他盯得有些发憷,“你这么瞧我做什么?”
“盏盏放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大明白。”
“我都知道了,祁水也遭了瘟疫。”
“谁同你说的?”
离盏知道顾扶威不喜欢自己操心瘟疫的事,顺口就要道出实情,可临了,还是收住了口,毕竟顾扶威的脾气就摆在这儿,她多说得两句,那叫康宁的女婢还要不要活命了?
“也不是谁跟我说的,这紫菱宫中的女婢全都用黑布遮面,我约莫就猜到了七八分。”
顾扶威似乎真不大高兴,但又不好说她什么,毕竟两人为这件事可没少磋磨,他说了,离盏也是不听的,凭白起了争论,让各自心里都不舒坦。
“那盏盏把法子说来听听,我回头会立刻让人照做。”
离盏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是让了自己一步,趿拉了绣鞋就蹦跳下了软塌。
“我还是写下来给你吧,免得记错,又或是疏漏了个别。”
离盏在房间里找来纸笔,慢慢研磨提笔,在册子上将温宿实施的措施丝毫不差的重写了一遍。
顾扶威就这样端端的审视着她。
随着时间流逝,方才心里那点小疙瘩,也就烟消云散了,直觉得能与她呆在一处,便是绝好的享受。
美人皮囊固然是美啊,她认真起来的样子,却更加好看。
两撮耳发不小心垂了下来,她也不管,浅淡的光亮轻轻落在她香雪般的肌肤上,泛着莹润的光。
他直想摘她葱指间的墨笔,一把将她摁在书桌前啃上两口才好。
即便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似乎也能嗅到她唇中香甜的香气,像熟透了的莓果,但凡咬上一次,便劣瘾难消。
顾扶威情不自禁的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桌前,手肘伏在桌案上,低头瞧着她,越凑越近。
“好了!”
离盏“哗”的一下提着册子直起了身,才发现两双眼睛正幽森森的盯着自己。
这突如起来的动作把顾扶威给弄得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两声故作镇定的站起来,两手插在袖子里,继续拢着那只钻来钻去的小猫。
“好了?”
“嗯。”离盏将最后一页吹了吹干,置回了桌上。
“我听说那些病人都被安置在了一间寺庙里,到时候我能不能过去看看?”
“最好还是不要。”
离盏即刻拉下一张脸来,一副要生气的样子。
顾扶威一见她这样,心里就发虚,立马改了口,“你若小心些的话,可以稍微远远的看上几眼。”
“那你把进出王庭的腰牌予我一块。”
“……”
顾扶威无奈摇头。“成,回去我让下面的人立马打一块新的给你。”
离盏转脸就笑了,拉着他回到榻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