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和阿木双颊一红,都纷纷避讳赚头。
离盏却细剔了起来。
以前她时常闯进军营找黎盛要银子去黑市买字画,黎盛赤膊的样子她不是没见过。
这副身体与黎盛的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就是在肌肉上。
上官瑾瑜稍显瘦些,一块肌肉也没有。
不过,历经几个月的平躺,即便以前是个浑身腱子肉的男人,现在有的,现在也该没了。
上官夫人只瞧见她取了银针,轻车熟路的扎进上官瑾瑜的身体各处。
不一会儿,一排银针就去了一半。
离盏微微俯下身,观察着男子身体的举动。
她所扎的地方都是人体痛觉最敏感的地方,一般三针下去,普通人就要痛得满地打滚了。
以前朝廷拷打位高权重的宗室子弟,就是用的这种办法。旁人既看不出来外伤破损,又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像她这样一次性全套扎下,就算是杀头之罪,十有八九也都招了。
然而,这副身体却连细小的动弹也没有。
……
离盏不甘心。
从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
上天让她再次寻到了哥哥,哪怕只是个影子,她也想看看那影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然而,他好像真的成了具植物人,再也没有醒来的希望。甚至,他有的感官连植物人都不如。
大部分的植物人还能做出条件反射,然而他除了咀嚼和代谢,似乎所有都丧失了。
“天女,犬子情况如何?”一直不怎么言语的上官老爷终于也忍不住发问。
离盏看着夫妇二人殷切的目光,微僵。
她该怎么说呢?
说这是不治之症,能不能醒过来全靠奇迹?
这跟宣告死亡有什么区别?
面对着和哥哥一模一样的容颜,离盏无法说出这个现实。
她打心底里也万分抗拒这个结果。
人有了奢求,就容易贪生执念,离盏也不例外。
以前看病,她讲求实事求是,医者非万能。
但如今,她脑子里只有“人定胜天”四个字。
或许上官瑾瑜还有救!
他的病到底从何而起还没摸清楚。所谓治病先除根,如果能弄清他病因的根源,且者根源还能医治,那他所不定还能重新苏醒过来。
“天女,你实话实说也无妨,我和夫人已经请过数百个大夫了,打击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上官老爷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老眼汪汪的,全是藏不住的期望。
“也不能说是完全没办法。”离盏说了句另自己都心虚的话,“我得先知道,令公子是如何得的病,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
这话一问完,上官夫妇二人的一脸凝重,似乎对此事回莫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