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公公了。”
孙福正前脚才跨进去,随后就是“嘭”的一阵碎裂声。
“滚!都给本宫滚!”
离盏听得一愣一愣的,喜儿在她身旁道:“许是殿下痛得很,平日倒不会随意吼吓我们这些做奴才的。”
“嗯。”
他不是不吼吓你们,是你们不值得他动怒。离盏心里如此笑道。
很快孙福正出来,请她快些进去。
她挪着步子往里,孙福正用拂尘给她挑开帘子,她见着顾越泽躺缩在床上满头大汗,一张英俊的脸变得煞白,风流倜傥这四个字完全跟他沾不了边。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他眼里分明透着喜出望外的光色,手抓着床梁柱子。
“盏儿!”
离盏背皮子一麻,还是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忍着恶心的情绪,脸上硬是挤出了几抹心疼。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顾越泽挥手,屏退了周围的人。
“有些事情,你听说了罢?”
离盏晦涩的低头,月目微蹙,作难过状,“殿下是说东宫采选的事情?”
“是。本宫起先没同你说,是觉得此事还有转还的余地,谁知白家发难于本宫,本宫不得不……”
离盏眼角莹莹发亮,似有泪,看得顾越泽心疼不已。
“是本宫对不住你,后来想与你解释,却又抽不得身,此事办得颇急!你知道的,就是打从黄家戏院过后,白采宣嫉妒在心,说给了她父兄听。连采选名单上也不得有你的名字!”
“盏儿?你是不是生本宫的气了?”
离盏攒着袖子擦了擦眼角仅有的湿气,摇头,却没有说话。
“是本宫对不住你。本宫有时候就想,我最先遇见的,为何不能是你呢?”
噗嗤,离盏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越泽诧异的看着她。
她又赶紧蹙了额头,看起来像是苦笑。
可这实在是太可笑了,他最先遇见的明明就是她呀!
“我不敢生殿下的气,我与殿下之间本就是清白来往。殿下策妃,我当为殿下高兴。”
她愈是这样卑微,顾越泽就愈是忍不住拿她和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白采宣比较。
一人就像是立在头上随时都会掉下来的冰渣子,一人就像是他指尖萦绕轻抚时刻都能安抚他情绪的绿蒲。
即便知道离盏说得是违心的话,他也觉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