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什么意思?”
“你先想想,你想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我……”柳衍躁动又忐忑。
“你不要犹豫,祁王这样爱护她,你又不是没瞧见。她虽做不成祁王妃,也做不成妾,但以后祁王要是带她回西域,在府里做个暖床的,你又能怎么办?离盏那样的性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若想日后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在西域过日子,那这个后患,就要先除掉才好。”
柳衍蹙着眉,抿着唇,十分犹豫。
“不瞒你说,因着我三弟还有东宫采选的事情,我恨离家恨得要死。这次来秋猎,我可不是空着手来的,柳小姐要是愿意搭把手,这事情就就好办得多。”
“你是说,你已经想好了法子?”
白采宣重重地点了点头。“就看你的决定了。”
“我从没这样想过,心里乱得很……”
白采宣嘴巴都说干了,她在柳衍这边已经磨了不少功夫,耐心已剩得不多。
其实这事情,她完全可以自己操办的,只是上回派了门客行刺,结果在小兰院出了岔子,弄了个有去无回,搞得她现在心里不踏实,不好自己亲自动手,于是才想着要借柳家之力。
白采宣耐着性子,又劝了柳衍半天,奈何柳衍就不敢表态。
再抬头时,已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的营帐前,白采宣也有些乏了,便道:“柳小姐自己看着办吧,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最该上心的还是你。我只是气不过离盏罢了……”
说罢,同柳衍嘱咐了两句,便施礼告别,“柳小姐要是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便是。我就在这营帐候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若是你,便会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最后一句话,听得柳衍微微一颤。
从来以父为天,以礼为先的她,从来不会有这样的要强的想法。
白采宣理所当然的气势,叫她有些羡慕。
可能这便是家势的不同,家教便不同,白采宣的父亲若是像她父亲那般唯唯诺诺,恐怕也做不成孟月国的宰相了。
“多谢白小姐相告,柳衍就先告辞了。”
她折身离去,自己的心境已经彻彻底底被白采宣给搅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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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很快就落下帷幕。
荒山的夜里没有闪着星星,看来明日也不会放晴。
兵部的人派人过来嘱咐夜晚的活动范围。
方圆三里设了障,插了黄色旌旗为信,见了黄色的旗子不可越过就是了。
老马把车上的东西全顺进了营帐,驾着马车去了临时的马厩,要给马喂豆子。
营帐里就只剩下顾扶威和离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