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能全身而退,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整治了想整治的人,按理应当好好沐浴梳洗,就安心睡下的。
可离盏朝院门里走去,心里却还念着一桩事。
告密的人到底是谁?她当时只想着捉弄离晨,把这重要的事给忘了。
离盏慢着步子走到寝卧前,昏黄的光线洒在石阶上,她举目,里头的蜡烛还点着。一个纤弱的影子投在白黄色的窗纸上,快速的来回踱着步子。
“巧儿姐,你别转悠了成不成?你晃得我书都看不进去了,再背不全,师父要把我吊起来打!”
“哎,淼淼你说,小姐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入夜了,该不会是她偷……被抓住了吧……”
“在东宫做那种事情,一旦被抓住,你说会不会被杀头?呸呸呸,乌鸦嘴乌鸦嘴!”
“你急又有什么用,咱们又进不了宫,还不如舒舒服服睡一觉,天亮了再打听消息呀。”
逆徒……师父渺无音讯,生死未卜,他还有心思睡觉!
离盏上了石阶,“嘎吱”推开了门。
里面的俩人都同是一愣。离淼淼赶紧扔了手里的瓜子,汲汲营营的跳下凳子,抓着她的裙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师父你可算回来,徒儿担心你担心得吃不下饭饭,你要是出了事儿,徒儿就……”
别以为你说话漏风,就会特别可爱。
离盏当即抬手就在他脑门心上敲了一下。“少来!让你背的书你能背了吗?”
“我……我担心师父,背不进去……”
“背不得,明日当吊起来打!”
“啊?师父你莫不是被选上太子妃了?“
“胡说八道。”
“那你为什么不疼徒儿了呢?徒儿不再是你的小心肝了吗?”
哟,毛还没长齐呢,就知道小心肝是什么东西了?
“边去,背书!”
“噢……”
巧儿默默站在一旁,想过来一起亲近,又觉得自己只是个奴才,眼里隐隐泛着泪花,像是担心过度以后又突然给激动的。
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吃里扒外的人。
但话又说回来,上辈子她还住在成王府的时候,天天跟顾越泽吃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也没看得出那个温柔体贴的郎君会有要背叛她的意图啊。
上辈子的死告诉了她一个道理,人活着,千万不能感情用事。
“小姐,不是说东宫采选只是吃趟宴席而已吗?怎么折腾到现在才回来,可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