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晨哪会这般好心,说是催她,其实就是让人盯紧她!
离盏一面在心里叫骂着,一面又觉得奇怪得很。
让人盯紧她有什么好处呢?
开锁的细销子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东西,离晨胡编乱造,敢对宫里的人编这么大个谎,难道就为了赌她会在这段时间里胡作非为,再叫人来当场把她抓住?
这也太冒进了些,不像离晨的风格。
离晨是个聪明人,上次联合离筱筱拿家法来整治她,可是让下人们亲眼目睹她晚归的。
再加上,那一次准备万全都没能得逞,还险些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次,她该慎之又慎才对。
她何苦要冒进的让太监以为她在东宫偷盗?
难不成,她知道自己进宫的意图?
离盏顿时蹙紧了眉,拿手摸着下巴仔细的回忆起前前后后的每一个细节。
不可能啊,这事儿除了跟淼淼和巧儿知道以外,她根本没跟旁人透露过分毫!
离晨如何会知道?
难不成……是巧儿?!
也不应该啊,巧儿那般老实乖巧,进宫之前,还担为她忧得不行,生怕她盗药的时候出了岔子,左看右看也不像是装的。
离盏纳闷极了,也懊丧极了。倘若不是巧儿,那此事无头无尾,委实奇怪。
若是巧儿,那她又一次识人不明,死过一次,看来也没什么长进。
横想竖想,总归不是好事。
日头下,她紧皱的眉头生出不少细汗,阳光一照,就衬得皮肤晶莹发亮,越发娇弱可怜。
顾扶威微微看得眼神未漾,不料离盏突然问道:“那后来呢?那小太监来没来?”
“采女不翼而飞,可是件石破天惊的大事,那太监若来了,又发现你不在,还不得敲锣打鼓的满东宫的搜你。”
离盏长吁出一口气:“噢,多谢殿下替我周旋。不知殿下用的是什么法子,我怕过后会有人问起。”
“盏儿放心,无人会再提此事。”
“为何?”
“因为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离盏双目一怔,见他嘴角坏坏的一抹笑,腾然拿手按在心口,也突突突的悸的厉害。
“我胆子小,殿下莫要同我开这种玩笑。”
顾扶威一把拉过她的手,将一粒小小的,带血的蓝色盘扣塞进她手中。
“本王每次都是正儿八经的说事,盏儿却从来不信。”
盘扣铜为底,面上绷了层蓝色的绒布,一看就是太监的样式,离盏明白之后,周身都有些发凉,不禁提着裙子退了一步,如临恶虎似的瞧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