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殿下的唇,想抚殿下的眉,想爬上殿下的暖帐,想把自己毫无遗漏的献给殿下,哪怕无名无分,只是个通房也好。”
“我没有……我没有!”雀枝十指狰狞的扣在扶手上,大汗从头而下,像只困兽。
“没有那你紧张什么?小枝枝,你真该拿把镜子好好照照你这张脸。平时像木头一样的小脸蛋,现在都快化成水了。倘若殿下见了,不知你抵赖还有没有用的。”
“离盏,你卑鄙!”
“彼此彼此。”离盏笑着将工具拿到手中。“来吧,享受你的大餐。”
雀枝惶恐,盯着又长又尖的针头,两眼发直。
“你再是这般抗拒,我就真要去让殿下收回成命了。”
雀枝知道自己碰上硬骨头了,啃是啃不动了,只得闭嘴咬牙受了这道劫。
“手伸出来。”
雀枝伸出绷紧的手臂,眼瞧着离盏那团棉花在上头打转,就像是故意折磨她一般,再用细长的管子扎入青色的血管中。
鲜红的血液立刻倒涌入一个透明的袋子中,雀枝只觉头皮发麻,嘴角不停颤抖着。
“妖女……你这妖女……”
短短时间,透明的袋子已鼓得满满当当,雀枝却觉得犹如过了千万年。
“你便杀了我吧……殿下总有一日会看穿你的蛇蝎心肠!”
杀你?离盏心头觉得好笑,抽你二百毫升的血罢了,瞧这胆小的,跟要了她命一样。顾扶威这般信任她,她不至于为了一个丫鬟而败光这点好感。
离盏抽了针,把棉签递给她,“压着,没血渗出来了,就可以扔了。”
雀枝有些不可置信,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自己吓自己,我何时说过要你的命了?为你脏了手,不值得。今次,算是我善心大发,饶你一命。再有下次……”
离盏抛了抛手里的血袋,轻笑道:“我有的是办法送你见阎王爷。”
雀枝浑身一泄,就如魂儿被抽走了一半,四肢伸直的坐在梳背椅上。
“还不快滚!”
雀枝勉力爬起来,夺门而逃。
离盏抽过那椅子坐下来,豁然发现上头全是水,那厮吓得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离盏揉了揉太阳穴,心头暗道:但愿从这一次开始,那丫头便能彻底老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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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渐渐亮开,日头从墙壁上攀起,红通通的,像个鸡蛋黄。
南院偏方的门突然霍开一个缝隙,光束照了进来,两只小眼抵在光亮眨巴两下,继而迈着小步子爬到床边,掀开幔帐。
“师父?”
小家豁然睁大了眼,床上的一幕让他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