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刚想让人去通知商管家一声的时候,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曲靖宁之后便伸手把她抱了起来,然后一眨眼的时间便又消失了。
“呀!”红杏吓了一跳,“这神出鬼没的,要是半夜准被吓晕过去不可。”
莲心捂嘴笑了笑:“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红杏娇嗔的瞪了一眼莲心:“好你个小蹄子,瞧你说得那般轻松,待真的有鬼半夜敲你的门,我看你能镇定成什么样子。”
“好了,都去干活吧。”冯嬷嬷摆摆手,让两人都下去了,那黑衣男子是商管家身边的人,今早的时候他们已经见过了,所以看到曲靖宁被人抱走了也没有任何惊讶。
……我是变态世子爷出场分割线……
日光灼灼,燥热的天气挡不住,沿街叫卖的人在讨生计。
长安大街的建筑是出了名的大,无一不透着一股宏大、大气的气势,就连那石子路都大得可以让四辆华丽马车并排而行,所以即便是有人在沿街叫卖,也阻碍不了路上交通的畅通。
沿街叫卖的,讨生计的,生意都热火朝天的进行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涌动着,空气中似乎都沾染了染上了一丝夏日的凉意。
可是一瞬,众人仿佛能够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空气中的燥热慢慢的冻结,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下意识的抬头,却见十六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由远至近,那了无生气的样子让人不得不心生畏惧,就像看到阴兵借道那般让人惊恐。
而被他们护在中间的是一辆泛着金丝木纹的马车,驾车的是一名面容俊秀的少年,脸上那笑嘻嘻的表情和那了无生气的十六人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
整个东凉,乃至整个大陆,唯有一人拥有这辆马车。
金丝楠木已经是千金难求的稀世奇珍了,而金丝楠埋在河里或者埋在地里几千年形成的阴沉木金丝楠,更是世人所不易得见的。
眼前所见的这辆马车,正是由这种阴沉木金丝楠打造而成,区区一小块便足以价值连城了,更何况这辆华丽的马车?
而拥有这辆马车的人,正是东凉睿王爷的独子,传闻中的变态世子。
倏地一声,原本热闹的长安大街瞬间变得空旷起来,所有人犹如潮水一般往两边退去,继而齐齐跪了下去。
“世子万福金安!”
那下意识的举动曝露了百姓们的心情,望而生畏,却难掩心底里的那抹崇敬之情,如此诡异的情绪扭曲着众人对这位变态世子的感情。
那十六人和驾车少年郎五仿佛没有看到这百姓古怪的举动似的,依旧或面无表情或笑嘻嘻的经过,然后离开。
待马车远去之后,空气中那冰冷诡谲的压抑气息渐渐消退,百姓们才慢慢的恢复过来,那一瞬间扭曲而纠结的情绪仿若从未在他们身上发生过,一切恢复常态。
……
一路驶至睿王府,所经之处,必然是万民尽退,如此架势,便是连当今太子也无法做到的。
而还没到达睿王爷,远远地郎五便瞧见了睿王府门口站着的仗势,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却笑嘻嘻的对着马车内的人说道:“爷,永世公主在门口候着。”
马车内传来一道轻嗤的声音,冷漠而残酷:“一只快死的小虫子就免得脏了手。”
“是,爷。”郎五笑眯眯的应了一声,轻松的调转了车头,朝着睿王府的侧门驶去,只是在转弯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阴冷而残忍的扫了一眼睿王府门口站着的那道窈窕身影,仿佛毒蛇缠上了她的脖子,狠狠地勒紧。
还没到睿王府的侧门,商管家就像是早已经有所预料似的,早早派人候在两边,见马车听到了侧门,齐齐下跪。
“恭迎世子回府,世子万福金安!”
郎五从马车上跳下来,退至一边,只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撩开了帘子,一抹仿若来自黑暗深渊处的黑出现,衬得他的那只手愈发的白,胜雪三分。
站在马车上的人就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他那双冷漠却仿若能够洞悉一切的黑眸深邃幽冷,脚尖轻点,便悄声无息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仿若没有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商管家似的,信步往睿王府里面走去,所经之处,众人只看到一抹纯粹的黑,摄人心魂的黑。
商管家也没有在意他的反应,直到他走远了之后,才让下人们起身去干活:“天棋,告诉王爷,我若是受伤了,医药费他付。”
空气中传到一道低沉的回应,继而消散。
商管家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微微的叹了口气,要不是王爷一直心疼这七两银子还没有发挥作用就被处理掉了每日找他要死要活的哭诉,他才懒得跑这一趟!
王爷不好惹,王爷他儿子更加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