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们走?”
几乎是一瞬间,他红了眼眶,却用力咬住嘴唇,强忍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男子提了一旁的酒,便往嘴里灌。
“栀栀,你记不记得,我喝酒过敏,你就为我挡酒喝到浑身发起高烧,喝到吐了还说自己能喝……”
他眼里隐隐含着期待,似乎想寻找我的心疼与不忍,我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记得与不记得,都不重要。”
“因为,我不在乎了。”
听了我的回答,男子喝得更猛了,他一坛接一坛的喝,似乎想把自己灌醉,最后他满脸通红,脖子上起了大块大块的红斑。
风吹动一个空的酒坛,滚落出去,清脆打破了沉默,他才终于停下。
他的眼泪顺着脸颊而下,恸哭的声音如野兽般哀鸣骤然响起。
“栀栀,是不是今日我喝到死,你也再不会有一丝一毫恻隐?”
像是安慰自己,他急得要来搂住我。
“没事的栀栀,你只是忘了。”
“我可以……可以让你重新爱上我,我们可以制造更多新的回忆,更加刻骨铭心……”
我不想再听他恶心的诉衷情,用力推开了他。
“当??????年既然是我选择离开,我没有怨过你,我甚至可能只怪自己眼瞎看错了人。”
“可你现下如此种种,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有句话叫覆水难收,形容的正是我和你,你当早起看清现实,看清我们之间再无明日!”
那男子被我推得踉跄了好几下,他浑身的骨头好似都被人抽走了,面如死灰的瘫在了地上,神情苍白涣散。
他仍执拗的唤我一声“栀栀。”
“明日,明日是你的生辰。”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过完明日,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8
近乎卑微的语气。
我答应了那男子的祈求。
翌日,出城的马车上,玉儿以为我已回心转意,欢喜得不行。
“上次也是娘亲生辰,我们去了岐山,只可惜,我们那次没有好好玩……”
说到这,玉儿忽然不说了。肉肉整理
我看向那男子,见到他眼中痛悔之意,不用去问,便也知,从前我的那次生辰,恐怕过得并不如意。
小意也能从他们的言语中猜出我从前受了伤害,他握着我的手,握得紧紧的。
马车很快到了岐山。
那男子扶我下了马车,一路上他都紧紧的跟着我。
“栀栀,你从前最爱游玩山水了。”
“成婚后你总央求我带你去游玩,可我因朝廷的事情,却很少能陪你……”
他不断的说着从前的事,像是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
我静静的听,只心疼从前的自己。
我既那样毫无保留的那样爱过他,却狠心到连与他的全部记忆都丢弃。
可见,是真正已经心如死灰了的。
突然在身后传来小意的呼声,我回头望,小意与玉儿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