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面前黑子神情有些惶恐,似乎他自己说这些话,把他自己都吓到了。
“黑子,既然你知道跟夏侯虎混下去是一条死路,为什么不报警,戴罪立功?”
黑子们摆头道,
“锦哥,我们这些留下的人都是虎爷的铁杆手下,为他做那些事不是戴罪立功就能了结的。每一个人进去至少都是无期,我们怎么敢投案。”
“你的意思想让唐门保护你,给你留条活路。”
黑子点头,
“锦哥我思前想后,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等你伤好一点,我带你逃出去。别的不想,只求余生安稳。”
“余生安稳?”
陈锦一愣,
“你一个流氓拽什么文,我饿了能不能弄顿火锅来吃。”
黑子双手连摆,
“医生说你现在只能输一些液体,流食都不能吃。好好养着,我先去虎爷那里报个信。”
“等等。”
陈锦招手,抬起身吃力道,
“我那兄弟周华文和李之遥他们没事吧?”
黑子点头道,
“我们走的时候,他们都留在现场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说完这话,黑子转身出门,把门轻轻虚掩。
望向窗外,浓厚的树荫缝隙之外依然是重重密林,加上不时传来野鸡的鸣叫。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哪座深山老林。
又一次死里逃生,他庆幸自己命大的同时,也对自己这个招灾的体质深感无奈。
为了救自己周华文和唐正南身受重伤,现在唐正南还死活不知。而唐正海和唐正湖因为要救唐正南,又遭遇车祸,命丧黄泉。
“我难道天生命硬,会克死街坊朋友?”
胡思乱想一阵,刚清醒过来的他身体依然很虚弱,睏意袭来,又沉沉睡了过去。
整整五天,除了像个哑巴似的的中年护士进来换药之外,再没有一个其他人进来。
陈锦和她唯一的对话就是,
“疼!”
“哦!”
“能不能扶我去上个厕所?”
“哦!”
“疼!”
“哦!”
而除了这个会“哦”的中年护士之外,黑子和夏侯虎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
显然这中年护士应该被严厉交代过,随着他身体转好,每次出门都把铁门锁死。
陈锦惦记外面的情况,却得不到一点消息。
他身上所有物品包括内裤都被收走了。给杜如斋治病的毕方石还好留在杜家。也不知道杜天宇,会不会冒险拿它给他老爸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