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莫北的一举一动,对岸的人已经炸开锅了,虽然还不知道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但是如果莫北真的就把那头的绳子全都解开,他们想象不到会是什么后果,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敢去往坏的地方想。
虽然说莫北只是解开了绳子的一端,还有一端仍旧连接在他们这边的树干上面,说句难听的,即使莫北最后真的把所有绳子都解开了,然后自己走开了,他们也不是不可能学着第一次搭绳子那样,在另一端绑一块石头,然后投掷到对面树杈上面,但是,即使能够恰巧成功,如果对面没有人接应的情况下,有谁敢冒险尝试呢。
也不知道是莫北刻意回避,还是说真的是瀑布的声音太大以至于根本听不见对面的呼喊,不过陈河推测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前一个,至于其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不能太笃定。
只能静观其变,再有所动。
莫北抓住最后一根绳索之后,却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直接上前解开绳结,而是仔细的前后观察了一下,顺便用手前后拉扯了几次,好像在确认是否足够牢靠,看到莫北这样的行为,其他人可真是摸不着头脑,如果他决定要走,为何还会逗留,如果他决定同样要到对岸,那为何要把除了他所有人的绳索全部解开。
不知道为何,跟莫北在一起之后,大家的面部表情最多的竟然是目瞪口呆,这不,看着莫北接下来的动作,熟悉的表情又一次的爬上脸颊。
莫北竟然在确认无误后,直接起身,抓起了绳索,双腿蹬地腾空,两脚于身前交错与绳索之上,然后就这么若无其事的慢悠悠的朝这边爬了过来!
“这个北哥,我好像越来越看不透了”,杨石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整个大脑里的逻辑很混乱。
莫北不愧是教官级别的人物,爬个高空索道给人的感觉就像平地散步那样轻松,方卫东不由的摇头感慨,不说别的,就单单这个项目而言,就是给他再多的时间,再多次数的尝试,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随着莫北双脚的落地,一群热锅上的蚂蚁早已亟不可待,黑压压的一片就拥了过来,连一向沉稳的莫北都不由的冒起了冷汗,若是场面失控的话,他都担心会被这群人给硬生生的推到瀑布底下去。
“老莫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刚刚是什么情况”“你这是什么意思”“干嘛把我们的绳子全都解开了呀”“那我们的绳子都被你解开了,待会要怎么回去呢”,等等一系列的问题犹如轰炸机一样在他的耳狂轰乱炸,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么一群苍蝇一样在周围飞来飞去,天气又这么闷热,很烦躁。
“闭嘴!有完没完了!”,杨石顿时感觉莫北的唾沫星子都要飞到自己脸上了,不由的吞了吞口水,脚步往后面稍稍挪动了几步,莫北这突然板起的面孔,再加上脸上那道横贯的伤疤,让人看上去不由的胆怯。
“还有没有问题了!”,“没问题就给我把嘴闭上!”,刚要张嘴的肖杰,在听到莫北这句话之后,硬生生的把将要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
没有问题?怎么就能没有问题,不过现在也不是跟这个变态较真的时候,本来已经走投无路,可不要再来一个雪上加霜。
“你们猜的没错,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自断后路,什么叫自断后路你们知道吗,就是要像我这样”,莫北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他刚刚攀爬过来的绳子,双手猛地拽紧,狠狠的拉去!手上青筋暴起,脸上都微微红润,脚上面也跟地面起了摩擦,对面的的树木在绳子的拉扯下,竟然整个都有些弯曲,然后配合手上的一松一驰,就这么摧枯拉朽一般,几个呼吸间就只看见对面的树木猛地一个逆向抽起,抖落着叶子碎枝满地,然后绳子那端就犹如最开始看到的那样,从树干上面脱落了下来,直到,跟随重力,没入了脚下无边的水汽里。
直到莫北变态却没想到会这么变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就只为给大家解释一个成语故事。
“好好的干嘛要自断后路呀”,看到问话的是陈妍,看到她要紧的牙关,莫北也就没再计较,杨石在旁边偷偷的白了一眼,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还是性别优势管用。
“这条路是断了,但不代表就没有了别的出路”,听到莫北嘴里的别的出路,杨石麻木的转身看去,这里?不对,这里自己已经确认无误,而且当时方卫东也是特意再次确认过,确实身后除了峭壁就不会再有别的路了,他转过头来看到了同样纳闷的方卫东,身前的路断了,身后的路也没了,那么还有路是在哪里的呢,难道是?杨石不由的往天空看去,恰逢一群飞鸟翩翩而过,留下了几声婉转。
“北哥难道你是要我们学着鸟儿一样,飞上去?”,虽然觉得很离奇,但这也是杨石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了,寻着杨石的目光望去,宗汉的眼眸里竟然浮现了一抹哀愁,那是一种似乎看不到明天的绝望。
“飞?”,被杨石突然抛出来的答案给震了一下,莫北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你觉得你可以的话,那我不会拦你”,“那既然不是飞走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吗,前后都已封死,就连天空都是不可能,那你告诉我们,路在哪里”
“前后上都没有路,不代表下没有路”,莫北略带神秘的微微一笑,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就有几个人猜到准没什么好事,前面还以为的莫北的阴谋,明显就是一切都已经算计好了的,果然不知不觉里又被他给玩弄于鼓掌之间了,与其说是阴谋,倒不如说是阳谋,更来的贴切。
陈河默默的品味着莫北所说的下面的路,看了看那垂在半空的绳子,若有所思,难道莫北的意思是,从莫北一系列的举动跟言辞,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不过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猜想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