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他人的注意力可就没这么好了,心里除了吐槽就还是吐槽,“我说莫兄,咱们下次出现的时候能提前打个招呼吗,也还好是白天,不然心都要被你吓炸了”,莫北抹着额头的汗滴说道。
“而且我还没有听说有什么飞的鸟类对鹅卵石情有独钟的”,杨石小声的嘀咕着。
对于鹅卵石这个话题,莫北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而那前面说的什么没有拿到石块的怎么样怎么样,仿佛就只是随口说说的,这个莫北还真的有点让人看不懂,又或许他的目的只是确认几个人能够到达既定的地点。
“好了,起点跟终点的位置你们也已经确认清楚了,现在也没有什么误解了,那就继续刚刚的路线,跑动起来吧!在我没有说停止之前,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表现不佳,那么不好意思,大礼包等着你们”。
没办法,把柄落在莫北的手里,大家也只能乖乖就范,除了继续跑下去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大树与柴堆之间就如同一条长长的胶卷,六道人影如同一个永恒的画面,来往于放映机的镜头前,荧幕上是神色各异的六张脸,有人乐有人愁,有人在憧憬着前方,有人在回望着来路,也有人在试图翻越无声的黑白,找寻那遗失的过往。
前两次回来的时候,莫北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树下,他没有讲话,而大家也没有开口,第三次跑到一半的时候,陈河就注意到了莫北已经不在原地,唯有地上被木枪插过的孔洞,和那一串消失在湖北的足迹,揭示着他曾经来过。
对于莫北的神出鬼没,大家似乎早已经习惯,所以看到他又不见人影的时候,没有人有太大的意外,正如跑到第五圈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湿漉漉的莫北再次出现在起点等待着大家,表情上依然没有太大的改变,此时唯一在意的,恐怕就是莫北有没有带回鱼来,不过当看到那木棍上面泛白的鱼肚,也就稍稍宽心了。
“哇,北哥就是北哥,总能带吃的回来,不过看这条鱼的个头,怎么好像又小了几分”,杨石疑惑着说道,虽然目测只是短了两三指长度,但对于狼多肉少的现况,哪怕是小小的一口,都能增加肚子的满足度,“该不会是湖里的鱼都被你给吓跑了吧”。
听着杨石的话语,莫北一时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句话,湖里的鱼难抓是一个点,但确实是感觉鱼好像少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威胁,跑到对面去了,这个也只能是明天再确认下看看了,至少今天还不至于挨饿。
不过总算是莫北大度了一次,同意让大家就此解散,自由休息了,而他自己则是默默来到了柴火旁,准备着接下来的晚饭了,然而那快速燃起的火苗又再次吸引了陈河的注意,而莫北让大家原地休息,明显就是不想让这些人看出其中的异常。
还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至于吃鱼的时光,那自然是短暂而又美妙的,对于平分过后,那显得极其珍贵的鱼肉,大家自然是无比是珍惜,倘若不是肚子作怪,甚至都怀疑能将它作为收藏品一样珍藏,这也是一天之中,陈河唯一想延缓的时间段,想让那指针走的慢点,再慢点,留给时间让鱼香在嘴里慢慢回味。
安逸过后,那也就意味着压抑的开始。
在莫北的一声令下,大家再次的踏上了追寻大树之旅,而莫北这次的理由是,晚饭之后的锻炼更有利于肌肉的记忆,至少从陈妍的口中知晓,这个理论本就是无稽之谈,不过那又如何呢,如果说这片森林是一个王朝的话,那么莫北就是那个飞扬跋扈的土皇帝,而他们,都是莫北臣子,君上发话,哪有顶撞的道理。
不过莫北也没说太过狠心,在跑完三个回合之后就喊话让大家停下来了,留下的,自然又是一场安逸的时光。
陈河躺在细沙之上,仰头看向夜空,幽蓝依旧深邃,而那银河的边界也那么的难以触摸,这样的悠长与宁静,总能让自己的心灵得到片刻的歇息,一颗星星的闪耀,似乎带不了多少的闪亮,哪怕明媚的刺眼,也不过映白着那一方小小的空间,而他们几个又何尝不是如那星光点点,当七颗星辰惺惺相惜,彼此串联,也许就能跟远方的北斗遥相辉映,荡平这一路的阴暗。
他更是不由的顺手摸向挂在前胸的吊坠,那块蓝色的奇异石头,此刻在月光的照射下竟然有点点的荧光泛起,在夜色里尤其的显眼。
一旁靠石而坐的莫北,视线都不由的被吸引了过来,还以为陈河随时携带了什么电子设备,好奇的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没什么,一个石头而已,一块会发光的石头”,陈河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以前还真的没有发现这样的异常情况,又或许是因为在水里泡了太长时间的原因,然后把石头在莫北眼前晃了两下,又塞进了衣领里面了。
看来等找个机会得实验一番看看,是不是如猜测一般。
其他几个人在洗漱完毕之后,也各自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或躺或坐,也许是肩上的重担,也许是身心的疲惫,大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那边是谁在有规律的抓着地上的沙子,抓起洒下抓起洒下,很轻很柔,那每一颗粒子之间摩擦的音响,像极了一部乐章,更是带着催眠的功效,伴着大家浅浅入梦。
大家是在休息,也同时是在备战,因为明后两天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及其重要的时刻,原因就在于莫北白天所讲的,将会是最后的,关于游泳的训练,大后天就是正式踏上回家之路的时候!
对于这样艰巨的考验,每个人的心里都紧紧的绷着一根弦,可以说一天没有到达彼岸,这个弦就一天都不会放松,所谓的夜里安宁,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表面现象罢了,每个人的内心,包括莫北,包括陈河,都在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