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大夫就放在桌上,卫循自己乖乖将衣袍脱掉,趴在床上。
他后背的纱布被鲜血浸湿,透出狰狞的伤口。
阿鸢站在床边,抖着手将纱布拆开。
女人的指腹温软,卫循能感受到它们落在自己后背的温度。
只要想到是阿鸢在给他上药,他受再重的伤都值得。
阿鸢不知他的心思,看着男人身上的伤她眼圈蓦地红了。
“怎么哭了?”
许久没听到后面的动静,卫循转头,阿鸢原本就红肿的眼睛此时弥漫着雾气。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脸上都是清泪。
卫循心尖一揪,连忙起身捧住她的脸。
“别哭,我不疼的。”
他最怕阿鸢流泪,而这次的眼泪还是他骗来的。
卫循用指腹慌乱地帮她擦干净,可女人一旦流泪根本停不下来。
阿鸢的眼泪越来越多,最后压抑不住哽咽出声。
“卫循,你以后别再吓我了好不好?”
卫循擦拭眼泪的手一顿,差点以为阿鸢发现了什么。
“我。。。。。。”
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女人的眼泪便砸在他手背。
“阿满还那么小,你想让她没了父亲吗?”
卫循神情一滞,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她,“阿鸢,你愿意让阿满认我了吗?”
虽然阿满早就叫他爹爹,可两人都是瞒着阿鸢的。
卫循不敢让她知道,就是怕她生气,如今听阿鸢的意思,她好像。。。。。。松口了。
阿鸢避开他的眼神,不看他,哭过的嗓子沙哑,“你若继续这般,便是想认也没命认。”
她没反驳,那就是答应了。
卫循心头狂喜,清冷的脸上都是激动。
“我好好的,阿鸢,我定会好好的,护着你,护着阿满!”
卫循不是惜命的人,作为京兆府少尹,他平时面对的多是些穷凶极恶之辈。
在遇见阿鸢之前,他也没有想要珍惜的人,阿鸢离开那几年,他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恨不得立马就死去。
现在妻女都在身边,他得好好活着,保护好她们。
此时的男人像个毛头小子一般,阿鸢有些不自在的抽回手,起身离他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