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循这一忙便到了傍晚,院子里亮起灯,他抬头按了按酸涩的肩膀,唤长远,“什么时辰了?”
“戌时刚过,爷要用膳吗?”长远将书房也点上灯,又给卫循倒了杯热茶。
“送进来吧。”卫循点头,忙了半天,他这会儿确实也有些饿了。
长远出去,很快就提了个食盒进来,除了食盒他手中还拿了阿鸢做的衣袍。
“这又是谁送来的?”
卫循想起了白日时苏映雪过来送汤水,眉头不悦得蹙起。
难道还有其他人来送东西?
他要娶妻的事刚放出去,就有人坐不住上门了。
卫循倒不介意亲上加亲,但苏映雪这人不行。
他绝不会娶刁蛮的女子。
“谢主子送来的,那会儿您正忙,她放下就走了。”
长远憋了半天的话,终于能说出来了。
他虽说得隐晦,但卫循作为京兆府少尹,记性最好,立马就想起自己白天训斥过人。
所以,那人是阿鸢?
卫循脸色蓦地沉下来,“怎么不早说!”
长远缩缩脖子,一脸委屈,“是爷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他想说也没给他机会啊。
“自己去领罚!”
卫循却不听他解释,小通房胆子那样小,被他训斥后不知偷偷哭了没有。
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用膳,只想去看看她。
往日卫循一个月都来不了两次玉清院,可这个月他已经是第三次踏进来了。
阿鸢没有名分,玉清院只有她和春桃主仆两人。
此时房中亮着灯,阿鸢正低头在绣一只荷包。
春桃的老子娘管着前院的采买,阿鸢有时会委托她帮自己卖些绣活。
她手艺好,一只荷包能卖几两银子,加上她自己的月银,三年下来也存了不少家底。
只是离她预期的还远远不够。
她要给爹娘立衣冠冢、点长明灯,如果可以,她还想回家乡看看。
当年谢家被屠时,哥哥侥幸不在其中,万一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