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的喉咙艰难地咽了下,看着眼前一步步靠近的庞然大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喂!危瞻碣!出来,别装死,我该怎么办。”
陆昭昭低声喊着,可空气中再无第二人回应。
靠!陆昭昭暗骂,重新将视线定格在蜘蛛上。
是东西总该有弱点的,陆昭昭想。方才逆业和它的腿撞上时不过只剃掉了一撮毛,可见此处最好还是不要硬碰硬。
那剩下的部位呢?
头?还是腹部?
陆昭昭的眼神从蜘蛛的螯肢、须肢移到两排眼睛上,又移到了正在吐丝的腹部。
蜘蛛正一步步的靠近,她们间的距离剩下不到三尺。
陆昭昭的腿被透明的丝网固定在了原地,她右手执剑,越过头顶,轻捻剑诀,左手掩于袖中,摩挲着元绪镜上的裂痕。
她深呼吸,紧紧盯着和蜘蛛间的距离。
扑通、扑通,心脏正不受控制地跳动。
周遭没有一点其他声响,丝网应该都布置好了,就连身边的枝叶也停下了沙沙声。
两尺、一尺……
咫尺之遥!
心脏的跳动声萦绕耳边,面前蜘蛛的一对螯肢打开,高高举起,朝着陆昭昭的头顶狠狠落下。
“当——”
在螯肢落下的那一刻,元绪镜也离开了陆昭昭的掌心,在她的头顶和螯肢碰上。
同一时刻,逆业朝着上方的蛛腹刺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逆业已经顶到蛛腹的外壳,头顶元绪镜的裂纹也在不断扩大。
扑通、扑通。
她的耳边再次充斥着心脏的跳动声。
这是一场豪赌,赌对了就能活命,如果赌错了……
陆昭昭屏住呼吸,元绪镜的碎屑自头顶掉落肩侧。
她没有第二面元绪镜,且双腿也被丝网束缚着,如果赌错了,大概是凶多吉少吧。
逆业的寒光在蛛影下隐匿,这是一把相当出众的杀剑,剑下亡魂滋养了它独特的剑意,陆家先祖曾用这把剑叱咤一方。
在这不见天日的后山中,它的剑芒隐匿在静谧的丛林中,如同埋伏在侧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