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进来,俊眸一扫地上残渣便皱眉看她的手:“可烫到了?”
说着他自然而然握住她的手细细地看。他的手冰凉如故,青鸢知道,这是伤未愈的缘故。她心中轻叹便不再挣扎。
东方卿看了一会见她手中无伤这才安心。青鸢看了看天色,天已薄暮,天边霞光溢彩,金光遍洒,明天看样子又是个好晴天。
她皱起了眉头。一旁的东方卿眸光忽闪,问道:“你在忧心战事?”
青鸢道:“要打仗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安。”
东方卿沉默了一会,问道:“你在担心谁?”
明知道这个问题不好,他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青鸢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东方卿自嘲一笑:“这还用说吗?你担心的是他。”
“不,是你。”青鸢认真纠正。她一双明眸看着他,里面都是担忧。
东方卿哑然,旋即面色沉冷:“多谢了。”
他口气嘲讽。青鸢惊讶地看着他。眼前的东方卿面色难看分明已经生气了。她从未见过他这样。东方卿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什么时候这般心浮气躁过?
青鸢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东方卿想要唤住她,终究是面色沉沉放下了手。
……
青鸢走出房门,心中烦躁便随意乱走。这是安平郡的一处大富人家废弃的宅院。因为战事起这种荒废的大宅院很多,还遗留着从前的精致。
青鸢走到了一处假山下,假山是用太湖石堆成的,被人撬了几块破坏了写意的美。假山下的一方荷塘因为无人打理而水草丛生。
她看着幽碧的水面,眉心又皱了起来。
身后有响动传来,她以为是哑女去而复返。她轻叹一声回头道:“我这就回去……”
她话还没说完顿时愣住,过了几息,她惊呼一声扑上去牢牢抱住那人的手臂,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回来了!”
眼前男人一身玄衣,眉眼冷漠,不是墨月又是谁?!
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连声问:“墨月你怎么样?去了哪儿?……”
墨月神色古怪看了她一会,不动声色挣开她的手:“你不怕认错人?”
他和东方卿长得一模一样,最近东方卿也着玄衣,神色抑郁。他有时候都觉得两人几乎是一模一样,不分彼此。可是青鸢第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正如她一开始就从不会认错他们。
青鸢愣了下,嫣然一笑:“怎么会认错?你和他不一样。”
墨月面色动容。青鸢见他面上带着风尘之色,忽然问道:“墨月,你带我出去好吗?我不想留在这里,我要出去。”
她不想再被关在笼子里成为那一只笼中鸟。她更不想被东方卿利用,哪怕口中说得再不在乎都是假的。
没有人不向往自由。而如今她唯一自由的机会就在眼前。
墨月低头看去,眼前的青鸢清丽的面上神色焦灼,眼中充满了期盼。不知为何,他面上缓缓露出笑容。
他握住她温热的手,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宠溺:“你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