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猛地抓紧了夙御天胸口的衣襟。
此时抗旨可不是玩笑。东方卿的话已然隐隐有了浓浓的威胁之意。他身边的三千
夙御天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良久他,忽然一笑:“公主是新皇的姬妾?何时有赐封?赐封何种位份?还望东方先生指教一二。”
东方卿脸色一变,竟然回答不出来。
夙御天冷冷看了他一眼,淡淡一挥手:“来人,皇上驾崩,宫中不可居众生事,违者,斩立决!”
他说着对东方卿忽然一笑:“这些人……都给本王杀了!”
东方卿还没来得及说话。
身后的士兵如浪潮一样扑了过去。
血色溅起,兵器碰撞交织溅起火花。在一片厮杀中,一白一黑两道人影冷冷对立着。
杀戮喧嚣,都不能让他们动容。
良久,厮杀声渐渐消失,地上一片断肢残躯,浓浓的血腥味中人欲呕。东方卿的面色已然变得如羊脂玉一样白。
他带的三千铁甲卫已被夙御天的士兵屠戮殆尽,成了一堆尸山血海。
三千……
夙御天扫了一眼眼前惨状,微微一笑:“东方先生想必还要去辅佐新皇,夙某先行回府,等明日早朝再去拜见新皇。”
他说完抱着青鸢,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梁,隆元三年,万寿节,玄武门失火,帝受惊,回宫后龙驭殡天。是夜,宫中聚众生事者众,死伤两千有余。
……
历史的一笔总是简单明了。内里有多大的风波和阴谋阳谋都深深被埋藏其中。青鸢多年后随手翻得,却也只得这么语焉不详的一句。
隆元三年,梁皇驾崩。新皇柴承嗣继位。
明明经历过这段日子,但是在她博闻强识的记忆中却是模糊的。
她只知道自己入了烈王府后就被安置在一座很雅致的小园子。深深的府邸隔断了外面的喧嚣,也隔断了这一场宫变后纷纷扰扰的消息。
她的伤口并不是很深,才入肉一寸而已。只是因为她体虚气弱,多调养了好几日夙御天才放她下地走动。
此时已近寒冬,梁国却还没有下雪。天气不好不坏,却是寒意重重。青鸢用完膳后就由桃香扶着在小院子走来走去。园子很小,从东走到西也不过是一盏茶功夫。她却来来回回,从不厌倦。
“公主,你说我们以后还回宫吗?”桃香忧心忡忡地问。
青鸢却望着园子中的一株腊梅,答非所问:“到了冬日可以在这里埋一坛子腊梅酒。”
桃香也站在腊梅树下,张望:“公主,你也会做腊梅酒啊?”
青鸢笑了笑:“没做过,但是却是喝过。很香的一种甜酒。”
桃香欢喜起来:“那是一定要尝尝的。”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院子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郎笑:“什么腊梅酒?本王也想尝尝。”
青鸢回过头去,忽而笑了笑。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