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不要老是闷在宫中,朕等政事不忙了,带你出去走走。”夙御天突然道。
青鸢只是含笑:“是你呆不惯宫里吧,非说是要带我出去。”
夙御天哈哈哈一笑,搂住她纤细的腰。他眸色深深看着她,眼中盛满了笑意:“你那么聪明,怎么不想着是朕想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看见朕的妻子呢?”
妻子?
青鸢微微一怔,眼中一黯。夙御天看到她的面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眼中复杂神色一闪而过,搂住她轻声道:“朕会有办法的。”
青鸢挣脱开他,微微一笑:“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宫玩吗?方才说到了石窟寺,我还记得当初在梨花树下埋下了一坛酒。”
夙御天失笑:“你还惦念着那坛子酒吗?万一坏了呢。”
“也许不会呢。”青鸢笑得很是温柔,“那坛酒是为了你酿的。如今喝正好。”
夙御天见她高兴起来,面上也露出笑容。他转身吩咐内侍前去准备,如今是明元在御前,青鸢信任他,夙御天登基后便命他为大内总管太监,一应事便是他来操持。
明元看了一眼青鸢,低声道:“那还有几位大人在御书房等着呢。”
夙御天此时才想起来自己已是皇帝,不是随心所欲的烈王了。他还未说话,青鸢反而开口道:“就让那几位大臣随行吧。”
她说完,对夙御天柔声道:“国家大事日日都有,若是不急便在路上奏报吧。如今已是夏末了,好时光不等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谢了春红,再也看不到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落寞。这落寞如一根绵长的针扎入他的心里,不疼,却说不出的难受。
夙御天对明元道:“按着公主的话去办。一应奏折也都随着御驾走。”
明元应了低头退下。
过了一个时辰后,御驾带着青鸢浩浩荡荡出了皇宫,直朝着石窟寺而去。石窟寺距梁京并不近,御驾慢慢走要到晚上才能到。
沿路护卫以及石窟寺的安排都是伤脑筋的事。不过这一切自然有专门的人打理。
青鸢在龙辇中看着夙御天处理政事。龙辇摇摇晃晃,身边是他熟悉的味道,她靠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蒙中她似睡非睡,一抬头就看见一张熟悉至极的脸。
是东方卿。
他在低头看着册子,手边是一盘还没吃完的梅花糕。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却也醒不过来。
“卿哥哥。”她唤了他一声。
东方卿目光从册子上挪到她的面上。他依旧是那清贵从容的样子,清清淡淡,仿若天下皆在他的手中。
“你醒了?”他含笑为她掖了掖毛毯,柔声道:“还要过一会才到驿站。你再睡一会。”
青鸢知道是在梦中,可是那么真切。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他袖间一闪而过清瘦的手腕。
“卿哥哥……”她又唤了一声。
东方卿的脸氤氲在天光中,有那么一刹那看不清楚,似要飞走。她忽然觉得惶惶,不由伸手握住他的手。
“怎么了?”他俯下身,含笑凝视她。
青鸢心中心绪百转千回,此时都是在梦中却如此真实。她想说什么却一转头看见案几上的梅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