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兔崽子还挺精的,坑我们一把就没影了,以后要是让我逮住,我非得让他知道骗我的下场。”
看着金大发恨的牙根都有些痒痒的模样,我心里有些好笑,道:“算了吧,人家虽说让我们从东面走,但我们不也没有选择吗。”
金大发微微一愣,接着还是愤愤不平的道:“那也不行,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那老兔崽子就没安什么好心眼。”
“行了。”眼看金大发要没完没了,墨兰终于开口道:“这事暂且不提,先办正事吧。”
金大发点了点头,终于认真下来,毕竟公子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件事上太过儿戏。
众人分别拿出一打黄纸,揉成扇状后,才拿着火机点燃,接着将点燃的黄纸放在地上,我犹豫了下,随后跪在了地上,公子高年纪不小,所以跪拜一下并不为过,众人见状也纷纷跪下,随后看着面前徐徐燃烧的黄纸沉默不语。
其实,我此时心里挺复杂的,并无多少伤感,有的只是祝福和感恩,公子高守墓千年,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所以我并不难过,有的,只是一种遗憾,和公子高为数不多的交往中,我感觉他既是一位长辈,又是一位挚友。
只可惜,斯人已逝。
祭拜之后,众人心事重重的往山下走,然后隔了老远,就听到山脚下传来了一阵二胡声,我仔细一听,感觉分外耳熟,竟有些像是……《悲龙吟》!?
众人顿住脚步,侧耳倾听许久,最后金大发一拍大腿,兴奋道:“嘿,还真是那老兔崽子,这次看他往哪里跑!”
说罢,就一个人兴冲冲的往山下跑去,我们见状连忙追了过去,然而金大发跑的太快,等我们追上的时候,只见金大发正揪着一人的衣领,细看之下正是那老大爷,此时围观群众指指点点,江夏见势不妙连忙上去把金大发拉了开来。
“小夏哥,你别拉我,你不知道,这老兔崽子嚣张的很,我非给他松松皮不可!”被江夏抱住的金大发张牙舞爪,明显被这老大爷气的不轻。
老爷子嘿嘿一笑,对金大发的出言不逊毫不在意,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领,随即对着金大发笑道:“我说年轻人,你这话可说的不太地道,我好端端的来这拉二胡,没招谁惹谁的,你上来就骂我老兔崽子,你自己寻思寻思,到底是谁嚣张跋扈?”
我们对着金大发好一顿教育,被墨兰训斥了一顿的金大发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的石阶上,见没了金大发的干扰,我便走到那个老大爷的身旁,只见他此时正擦抚着自己的二胡,虽说这把二胡老旧,乌木制的器身有些细微的裂痕,蟒蛇蒙皮的蛇鳞也枯燥无光,但看这老大爷的神情,明显将其当成了心肝宝贝。
“老大爷,这人就是急性子,您别和他一般计较。”我弯着腰诚恳的道。
老大爷头都没抬,漫不经心的道:“放心吧,我就当他是个屁,放了就没事了。”
“嘿,你个……”
“大发!”
被墨兰一瞪,金大发眼泪汪汪的都快郁闷哭了,但最终当他看到墨兰愈发冰冷的目光时,还是犹如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一扭头看向远处的风景,看似想把自己的注意力都分散出去。
看着面前的老大爷,我不禁感到有些头疼,这人看似和蔼没脾气,但就跟块布底下蒙着针似的,谁要下手去拍,铁定得被扎的鲜血淋漓,这种人甚难对付。
“老爷子,我也就不跟您兜圈子了,您上次跟我们说,从西面进陵必死无疑,从东面进陵却还有一线生机,小子愚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请老大爷指点指点。”想了半天,我决定开门见山。
老大爷回头看了我一眼,神色疑惑的道:“你们不都从底下出来了吗?还问我这个干嘛?”
我心里猛地一震,终于不敢再小窥这外表平平无奇的老人,想了片刻,我鼓起勇气,问道:“老爷子,不知道您的名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