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室内,轻柔缓慢的声音回荡着,“她泡过这么多男人,唯一动了心的那次,有那么一个男人把世上最心爱的东西捧到了她的面前,她没有珍惜,事后,却是无尽后悔。”
阮昔心如刀绞,“找得回项链又怎么样,还能寻得回那份感情吗?”
“当然不可能。”
“那她还拼了命地去夺。”
“有些事情,没有想起来就会一直埋藏在心底里面,永远不会翻出来,可是一旦翻出来,就没有再藏下去的余地,童诗为了这条天使之链已经着魔了,她如果拿不到,不能再看一眼,恐怕会一辈子都不能释怀。”
以物思人,这种傻冒的事。
童诗居然会奋不顾身地去做。
“现在弄成这样,她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哽咽着说不下去,阮昔浮起了泪花,又强自抑下去,“那个男人不记得她,又能怎么样?”
“昔昔,别难过了。”
“不难过,我才不难过。”
这一切都不是她害的,她才不会内疚。
“这个傻缺,总有一天会醒过来。”
她们都不会去问那个男人是谁……这是留给童诗最后最后秘密的尊重,不管她现在如何后悔,那段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身为帝炎的特工,需要把感情置身事后,一切只能往后看。
抹掉过去的一切,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至于天使之链,经过了童诗的手,又失而复得。
想必她的心里会更痛。
童诗说得对,从哪里失败,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晕迷着也好,阮昔下定决心,让她替童诗把项链拿回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过了午饭时间,童诗早已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门扉紧闭,和客厅只有一墙之隔。
冷清笼罩在空荡的房子里,听不到一点生息。
桌上搁着几本过期的杂志,旁边放着几个漂亮的小圆瓶,是最新的植物香薰,里面的固体呈现着淡绿的颜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阮昔抱膝坐在沙发的边上,长腿肆意交叠,眸里的光芒一直保持着淡然的姿态。
这期间,李沐意已经过去了几次电脑房。
下来后,迎上阮昔的视线,仍然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伴随着轻吁一口气,阮昔虽然自己担忧得要死,仍然不得不安慰她。
“沐意,你不要太紧张。”
苦笑瞥了她一眼,沐意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单椅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拾起了茶几上的烟盒,“现在轮到你安慰我了?”
“我从来不干涉你的专业。”
仰着头看向雪白的房顶,几块碎光在上面呈现出温柔,阮昔的心里又何尝不是焦虑不已,只不过,时机未到,她哪有冲动的资格。
现在的状态,只能等。
“你早上没吃饭,现在不吃熬得住吗?”
李沐意想了想,还是放下了烟盒,问她。
懒散地摆了摆手,阮昔表示不用。
出任务的时候苦过,这点又算得上什么,“刚刚看过诗诗,她的唇干得要命,我替她喂水根本喂不下去,所以蘸了点唇。”
“她这么爱美,醒来要火大了吧。”
两人任由着时间从指缝间溜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度过这难捱的午后,“我查到了齐凌风一整天都没有出门,齐家守得很紧,根本窥不到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