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打探到一个消息!”
华兮绾正在同衣怜调笑,胡阿狐忽然闯了进来。她素在山野惯了的,华兮绾也未曾过多的拘束过她,所以依旧是这般随意的性子。而王府内因为华兮绾的关系,自然是不敢过多为难她的人的。
倒是衣怜嗔了胡阿狐一眼:“瞧你那样,哪里有规矩啊!我不是教过你,进来要先打招呼,别急躁嘛!到时候在被别人看到笑话我们王妃不会教导人,就不好了。”
华兮绾在旁好笑:“你倒是就知道数落胡阿狐,以往我也没见过你有什么规矩!”
“就是,就是。”胡阿狐立刻眉开眼笑地凑到华兮绾的身边来,还顺带对衣怜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两人熟悉起来了,也有了感情,彼此随意的很。衣怜以往也不是这么爱多嘴的人,只是关系好,喜欢数落数落罢了。
衣怜也委屈地不行,但却没敢在华兮绾面前造次。敛了神色,又问:“阿狐,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主子,我这几天听从你的吩咐,主要盯着那个洛盈的院子。我见她最近跟她的皇兄洛宣关系很是密切,看来洛宣马上就要攻打进来了,她现在又满肚子的坏水,打算趁此机会,来害主子你呢。”
洛盈死心不改,华兮绾倒是心里早就有数。不过既然别人这么心心念念地来想着给她送份大礼,她自然也不能不懂做人。以往往来的那些妾室,她样样礼数没差的给人送了礼,如今洛盈,她自然也不能忘。
“主子,你这心有成竹的样子,可是有想要如何来对付那个洛盈了?”
胡阿狐心思单纯,瞧见华兮绾听完她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还在笑,一脸开心的样子。颇有几分,就等着那个人孟阳国公主来害她的感觉。
衣怜已经大概明白华兮绾的心思,在旁边扯了扯胡阿狐的衣袖:“王妃知道该如何做了,我们打算来一出引君入瓮,这几日你要密切的注视洛盈的动向,有什么记得随时在来禀告!”
正经事,胡阿狐还是挺正经认真的,点点头:“好。”
洛盈已经接到洛宣的消息,还有两天就能攻破皇城。洛宣接受云初国,那她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即便北溟王爷的身份尊贵,但亡国的王爷,身份必然尊贵不到哪里去。反倒是她,日后在北溟的面前,大可趾高气扬,将他的尊严死死地踩在脚底下。将他往日加注在她身上的屈辱一并讨回来。
“王妃,您瞧瞧,今日的胭脂不错!”
洛盈的脾气古怪,暴虐乖张,在身边伺候久了,越发摸不清楚她的性格,喜怒无常,前一秒还在笑的,后一秒就会发怒,将下人处世。她已经是跟在洛盈身边数不清第几批的丫头了,每次过来伺候都胆战心惊,生怕有个不如意的,小命就给丢了。
洛盈看了看镜中肤若凝玉的女人,艳若桃李般的娇艳,大约是心情好,导致起色看起来十分不错。此刻依旧如同过去那般,还是个娇艳欲滴的美人模样。
她抬手顺手取了旁边净瓶上的一株桃花,簪在发髻之中。更显得面色娇嫩,艳若仙子下凡,‘华兮绾又是什么角色,怎么比得上她的容貌,简直是不自量力。’想到此,她忽然咧嘴一笑,镜中的人同样抿嘴一笑,各种风情尽显。站起身来:“替我更衣,我要去见华兮绾。”
“可,可是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踏进华,华姑娘的院子。”
洛盈扭头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丫头,抬手给了那个丫头狠狠地一个大巴掌:“大胆!区区一个贱婢,不想活了,本王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容得你来置喙?即便是北溟的吩咐,本王妃是孟阳国的公主,身份尊贵,又岂是华兮绾那个贱婢可以比拟的!”
丫头立刻焦急地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说错话了,王妃饶命!”洛盈一直没有说话,那个丫头便一直磕头,很快地上就缓缓地流出一抹鲜红来,那个丫头磕的太用力,磕破头皮流血了。
“真是晦气!”洛盈如今正想着如何羞辱华兮绾,也无心来理会这么个丫头:“以后本王妃不想在见到你,滚一边去!”然后拂袖转身离开。
洛盈还没到华兮绾的院子,衣怜大老远就知道洛盈来了。先跟华兮绾禀告了一声:“王妃,那个洛盈来了,您要见,还是不见?”
华兮绾正在看书,收起书卷,朝着衣怜淡淡地笑了笑:“人家大老远来的都是客人,我肯定是要好好招待才行!不然如何对得起她对我这么关注,时刻都念叨着我的名字啊?”她依旧在笑,眸光落在远处院子里守着的人:“衣怜啊,请君入瓮,君不入瓮怎么能行?吩咐他们,放洛盈进来!”
衣怜立刻明白华兮绾的意思,点点头:“奴婢知道了,我这就亲自去迎接!”
洛盈刚走到院子的时候,衣怜就站在院门口,似乎早就知道她要来,正在亲自迎接。她嘲讽地一笑:“都说狗识主子,果然是哪里闻到味,就朝着哪里钻啊!看来你也是个识相的主,不过也要看本王妃到底接不接受你啊!你这讨好只怕是白废了!”
衣怜有些无语,洛盈会不会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她即便是死,也不会到洛盈的身边去做事好吗?心里虽然这样想,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了冷静,态度不卑不吭,但也不想之前那样抵触。为了王妃的大业,她还得好生配合才行。
“我们王妃吩咐奴婢来迎接公主您进去!”
洛盈听到那别扭的‘王妃’两个字,神情微冷。华兮绾才是北溟真正承认的王妃,这是王府里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可即便如此,外界的人都知晓她才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王妃。北溟是在打她的脸,她不甘心,以前只能忍,但是在过几天,在过几天,只要皇兄的军队攻进皇城,一切都将改变。
她强忍了心头的怒气,面上倒是娇艳的笑颜:“华兮绾倒是个懂的看眼色的主子,知道我要来找她麻烦,来讨好我了?我看,她也不过如此嘛!”然后径直掠过衣怜,一副主人模样,趾高气扬的朝着院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