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被他气得都不轻,用力地指着麻二,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这不是费家的碗。”
可惜,麻二胜券在望,根本就不去听谢三说的话。
他满脑子都是那好几百万现金。有了那钱,他可以在家里把钱堆积成山,他可以换个漂亮媳妇,他可以再包养个年轻小蜜。到时候,谁还管有没有脸。
于是,麻二又冷笑道:“不管,这是谁家的碗,总之,我麻二今天是买定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说完这话,就上前两步,把那袋子钱拍在了谢三面前。然后,拿起装碗的盒子,转身就离开了。甚至都没去看费文渊一眼。
反倒是费文渊,并没有直接离开。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了谢三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麻二他被骗了吧?”
费文渊几乎可以肯定,麻二就是自己钻进了谢三的套子里。
谢三冷冷地看着他,半响没有言语。陆洪英却忍不住骂了一句。“麻二那个大傻帽!”
这时,那翻译也急了。“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那个人简直就是强盗行径。谢三爷,那个民国的仿制乾隆瓷碗,不是已经答应卖给我们了么?这人又是哪里跑出来的?他抢了碗,我们该如何是好?”
费文渊听了这话,已然没法再继续听下去了。
“碗是民国的仿制瓷器?”他抬起头看向谢三,像是为了求证似的。
谢三冷冷地看着他。“反正你们就喜欢混淆年代,唐三彩的茶碗也能跟乾隆时期的饭碗混个不清不楚。”
费文渊一听唐三彩茶碗,顿时脸色就是一白。
霎那间,他就明白过来了。谢三原来已经摸到了他的底细。
可笑,麻二疯着心地想算计谢三手里那只碗。谢三冷不丁布下了一个局,反而把麻二给算计了。
其实,仔细想想,费文渊也就知道了,谢三今天是拿那个民国瓷碗给外国人,故意抬价赚钱罢了。
偏偏,麻二这人上赶着非往坑里跳。人家谢三不愿意宰他都不行。此时,他刚好听见,谢三对那翻译说。“那人想要那只碗实在想得急了。好东西谁不想要。这件事算我没安排周详。不如这样吧,请这位先生到我店里再去看看。如果有喜欢的东西,我愿意打九折作为赔偿
。”
翻译这才叽里咕噜地跟外国人又说了一通。
外国人只得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同时,他也深深地认定,谢三这里是真有好货。如果他不及时买下来,说不定下次还有人过来跟他抢。
于是,饭都不吃了,外国人就要谢三马上带着他去看货。
谢三也没办法,只得答应了下来。
很快,几个人就离开了这间包房,向着谢三的古董铺走去。
……
另一边,费文渊回过神来,也马上向他租住的房子走去。
进门以后,他把麻二给他的4500块钱辛苦费都收好。又拿起自己的行李包,换了身衣服,带了个大帽沿的帽子,就离开了这个院子。他头也不回地直奔西客站走去。
谢三这么精明,十个麻二那种傻货也不够谢三玩的。他又何必再去当这个会被踢死的马前卒呢?
何况,麻二就是一个小人。这事完了,他弄不过谢三,肯定一回头就找个迁怒对象。说不定,那十万块钱也会硬扣到他头上。
到时候,麻二那老小子铁了心,再掉过头来收拾他。他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为了不受牵连,费文渊非但不打算给麻二送信。反而,准备先一步卷铺盖跑路了。
可偏偏他刚走出胡同,一辆黑色的普桑轿车就跟在他身后。
费文渊回头一看,不禁有些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