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钦囫囵听了个大概,提炼出“他主动要求的”“睡了好几次”这两个重点,额角直跳,觉得周封玩得实在有点过了,撸袖子要去找他理论,被廖逸方拦住。
“学习成绩下降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把恋爱时间和学习时间分配好,不怪他。”廖逸方边抹眼泪边说,说着说着竟还羞涩起来,脸颊红了大半,“而且、而且不是只有他想,我也愿意的。”
叶钦仰天翻白眼,见他一副沉浸在恋爱中的幸福模样,忍了又忍才没把周封脚踏两条船的事说出来。
转头去做周封的思想工作,劝他别这么玩了,赶紧在廖逸方和孙怡然当中选一个。
周封没当回事地说:“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明摆着欺负叶钦实际年龄还差几天才成年。
课堂上叶钦不便发作,压低嗓门道:“臭不要脸你。我看也别选了,好好跟班长在一起吧,你们不都那啥了吗?”
周封一上英语课就犯困,躲在书后面打了个哈欠说:“哪啥了?他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你到底我哥们儿还是他哥们儿?”
叶钦义正言辞:“谁有理我站谁。”
周封噗嗤一声,笑得肩膀直抖,被讲台上的老师点名才压住声音稍微收敛。
笑完用胳膊肘撞了撞假装认真听讲的叶钦:“大哥别说二哥,钦哥你啥时候能跟学霸认真一回,说不定我也能跟圆圆凑合过。”
什么认真不认真的,叶钦没空细想,他只想知道程非池什么时候回学校,什么时候能继续用他的破自行车载自己放学。
今年天冷得早,冬至前一周,第一片雪花就打着转落了地。
雪下一天歇一天,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停,学校担心学生在上下学路上有危险,取消了这阵子的早读课和晚自习。
这天叶钦难得自发地起早一回,刷牙洗脸穿衣服穿鞋,走到门口看见茫茫大雪,才猛然想起不用这么早去学校,在原地站了两分多钟,慢吞吞地返回屋里。
见不到程非池的上学日,连不用早起都没法让他兴奋起来。
过一会儿,用羽绒服、帽子、围巾把自己全副武装的叶钦再次推开门,手上拿着把锅铲,在屋檐下找了块积雪不深的空地,蹲下堆雪人。
堆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胖雪人,因为冷,锅铲使起来也不方便。堆的过程中,罗秋绫担心他着凉,出来几次喊他回屋,叶钦最后连鼻子都没来得及给雪人做,匆匆拍了张照片就跟母亲进屋吹暖气去了。
本想把这照片发给程非池,已经在对话框里选中图片,临发送还是赌气退了出去。
那家伙已经整整十六个小时没主动发消息来了,还惦记他做什么?立刻改发朋友圈。
一直到下午放学,专心学习的廖逸方都给点了赞,程非池那边还是没动静。
叶钦一面生气,一面忍不住担心,他妈妈的病又不好了?干嘛不转到好一点的医院?没钱可以跟我说啊,大不了打张欠条呗,自尊心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要不是今天出门前罗秋绫嘱咐他早点回来,他现在就打车去市三院了。以同学的身份探病,应该说得通吧?
叶钦想得投入,到家后就瘫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等吃饭,连家里气氛不对劲都没察觉。
直到听见楼上传来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响。